“你個臭婆娘,在說什麼呢!”
女人的聲音非常大,彆說沈熙白二人,在場的其他村民同樣也能將其聽得一清二楚。
這不,一個一臉凶相的男人蹭的一下站了出來,對著女人就是毫不客氣的開罵,甚至擼起袖子,大有一副要打她的意思。
周興文瞪大眼,他們讀過書,接受的都是男女平等的教育,不論男女,誰打誰,都絕不是什麼正確行為,那都叫做野蠻。
周興文一看架勢有些不對,正準備衝出去勸架,還不等他行動,男人身後的其他村民就急匆匆衝到男人旁邊,對著他的耳朵嘀咕了句什麼東西。
男人的氣焰立馬消了下去,眼神也跟著突的一變,腳步往後退了兩步,立馬什麼話都不說,擺了擺手,走回了原來的位置。
旁邊的村民也都是一副一言難儘的表情看了一眼女人,眼底儘是鄙夷之色。
周興文見狀,鬆了一口氣。
沈熙白眼尖,注意到了男人眼神的變化。
這種變化並不像是被人勸說時息事寧人時的感覺,反倒有點像...
恐懼?
這個詞語一出現在沈熙白的腦海,就再也沒散下去。
因為他發現,不僅僅是剛剛那個男人,準確來說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很怕她...
這是為什麼?
沈熙白突然發覺這個村子,有太多詭異之處和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
周興文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那個瘋女人的方向,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的東西。
突然,沈熙白四處亂瞟的目光跟一雙如深潭一般眸子對視上。
男人站在兩個破舊的房子中間,身體被半擋住,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像極了一個木樁,兩隻手垂在兩側,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奇怪的是,周圍的人似乎都看不到他一樣,沒有一個人分出半分目光,看去那裡。
仿佛整個世界,唯有沈熙白一個人,注意到了那裡站了一個人。
沈熙白表情出現短暫的動容,嘴巴張張合合,又抿了抿,眼皮微抬,小動作非常多。
終於,沈熙白沒管原地的周興文,直接邁步,朝著男人的位置走過去。
“...???誒誒誒?沈熙白,你去哪兒?”直到沈熙白走開了好遠,周興文才猛地一拍腦袋,反應過來,然後喊了喊。
但沈熙白已經走出好遠,沒有回答他。
周興文隻能皺著眉頭,看著沈熙白朝一個沒人的角落裡走去,隻覺得十分莫名其妙,撓了撓後腦勺,也沒放在心上,不再管他。
畢竟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沈熙白的腳步越靠近沈期頤,就越是躊躇,甚至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生怕此刻的自己看起來有哪裡亂糟糟,有哪裡不得體。
反應和動作就跟個去見自己心上人的毛頭小子,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生怕讓對方看了笑話。
沈熙白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猶豫了一瞬,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期,期頤?”
男人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緊緊的落在他的身上,沈熙白越是靠近,他嘴角蓄著的笑也愈發的深。
“熙白。”他學著沈熙白的語氣回喊對方的名字。
沈熙白聽著那略帶磁性的嗓音,低了低頭,脖子都有些燒,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起頭,杏眼烏溜溜的盯著男人,問道,“你怎麼不過去,等會兒好像是要開會。”
沈期頤的眼底暗芒閃爍,勾唇,笑而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就是這一瞬間,沈熙白聽見身後有人在大喊集合,說是村長要開始講話了。
沈熙白直勾勾的盯著男人,麵色坦然,烏溜溜的眼珠子跟男人的眸子對視著,無神的發出邀請,似乎是想跟他一起過去。
男人輕笑了一聲,伸出手,在沈熙白的頭發摸了一把。
沈熙白毫無準備,瞪著眼,愣怔在原地,眼睫瘋狂的上下打顫,看起來似乎十分緊張。
沈期頤看到他不假思索的反應,便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解釋道,“有一個小蟲子。”
“......哦。”沈熙白應了一聲,也不知道他信沒信這麼牽強的理由,至少眼睫毛顫抖的頻率緩和了下來,隻是耳根處還是微微有些許的泛紅。
羞不自知。
男人看著沈熙白的反應,勾了勾唇,嘴角蓄著笑,沒有戳破他的小心思,慢慢的抬起頭,目光望向遠處,看著沈熙白背後走動的村民,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寒芒閃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他的麵上仍是帶著笑意,回過神,直勾勾的看著麵前這張麵若芙蓉的臉。
男人歎了一口氣,聲音裡麵似乎還夾雜著什麼情緒,柔聲道。
“乖,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