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群人@-文學首發@聽不見他的嘶吼和咆哮。
沈熙白隻能站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這群魔鬼把男生重新摁在床上。
每個儀器都連接著兩根針,禿頭男冷笑一聲,然後麵無表情地把針分彆紮進男生太陽穴兩邊。
禿頭男的動作有條不紊,表情陰翳,眼底是藏不住的晦澀快感。
男生的額頭,下巴也沒有幸免,就連雙手的手心肉墊,還有中指指尖都被紮進了連接儀器的針。
還沒有正式開始,沈熙白就斂氣屏息地盯著這一幕,心口就像是也被針紮了一樣,一陣陣地抽痛,胸悶得像是不能呼吸。
他撲到男生的床邊上,紅著眼,哭喊道,“你剛剛乾嘛反抗,你知不知道你本來都可以出去了!你乾什麼啊!你有病吧!”
越說,沈熙白就越激動,眼淚水都跟著滑了下來,激動之情,就跟受罰的那個人是自己一樣。
刑罰持續的時間很長,一般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不等,這是他們為了懲罰不聽話的學生特地創造的電擊療法。
沈熙白兩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床上的男生,看著對方因為痛苦而發出時而嗚咽,時而嘶吼,時而嚎叫的聲音。
這種刑法,就像高頻率的小錘子不停地撞擊著男生的身體各處,就連他脖子上的青筋,太陽穴處的青筋都像是要爆裂一樣,開始抽搐。
男生的表情猙獰,渾身都在冒著冷汗,嘴裡不停地嚎叫著,臉都漲到發紅發紫,就像是下一秒就會休克一樣。
他在床上掙紮得越凶,電力的頻率就越猛,
甚至好幾次,他都隻能大張著嘴巴,艱難地呼吸,而無法發出聲音......
已經不像是個人了,更像一頭被殘虐的野獸。
這一幕,慘不忍睹,毫無人性。
也不知道這個過程到底持續了多久,沈熙白得兩隻眼睛都哭到發腫,鼻子紅得像是抹了紅粉,好像可以滴出血來。
而這三個白大褂,也跟最開始一樣,從這間病室裡走了出去。
留下男生一個人繼續被捆在床上自生自滅。
周圍又安靜了。
就連天色都暗淡了下來,房間裡麵,無比的昏暗。
沒有半分生氣。
沈熙白感覺床上躺著的那人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無悲無喜,四肢都已經沒有力氣,動也不動,僵硬地癱在床上。
如果不是沈熙白還能隱隱地看見男生上下起伏的胸廓,沈熙白估計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咽氣了。
太安靜了,安靜的沈熙白隻能自己抽噎的哭聲。
“...你彆哭了...”也不知道沈熙白到底哭了多久,床上的那人可能是忍受不了了,有氣無力地張開了嘴,說出了第一句話。
沈熙白原本蹲坐在地上的身體一下子頓住,像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眼睛都忘了要眨。
好半天他才意識到男生在跟自己說話。
他試探性的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慢慢的坐到床邊上,然後用兩隻腫得不像樣的眼珠子盯著床上的男生看。
“......”
兩個人的眼神悠悠地對視上,麵麵相覷。
此刻的男生非常狼狽,臉白得駭人,渾身都是汗,衣服也已經被汗浸得濕透,頭發絲都已經打結,亂作一團,還有幾縷貼在臉上,看起來就像是被人□□了一樣。
他的兩隻眼珠子遍布紅血絲,整個眼眶都紅得好像被血染過色,戾氣非常重。
沈熙白被對方這凶神惡煞的一眼瞪得慌了心神,有些害怕地說道,“...你,你沒事吧?”
男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又不說話了。
沈熙白畏懼地縮了縮脖子,被盯得有些恐慌,他試圖把目光從男生的身上收回來,就像鴕鳥一樣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挪了挪屁股,打算坐到角落裡去。
“...彆走。”
男生又說話了,聲音嘶啞,聽起來非常脆弱,如果不是沈熙白聽得認真,很難察覺對方在說話。
沈熙白渾身一個哆嗦,又挪了挪屁股,重新坐到男生的床邊上。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腦袋,試探性的望向了男生的方向,他才剛把頭抬起,就見對方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眼神依舊可怕。
沈熙白不由咽了咽口水,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毫不利索,“你,你,還好嗎?”
男生還是沒有說話,但不同的是,這次的他連續地眨了兩下眼,看起來就像是對這個問題做一個回應。
沈熙白鬆了一口氣。
“你想我就這麼看著你嗎?”沈熙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男生沒有反應。
沈熙白尷尬了,眨了眨眼,眼珠子轉了轉,試探性地問道,“那我不看你?”
男生眉頭緊皺,沒有說話。
沈熙白看著他這樣,更加心疼,兩隻手撐在床上,無奈地說道,“那你到底是想要我看著你,還是不想啊。”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