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想到自己不用將那個女鬼帶走,就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是個除鬼師,但他也隻是個普通人。
當他看到那則新聞的時候,也會替那個可憐的小姑娘感覺痛心。
有些孩子是孩子,因為他們天真善良。但有些孩子根本就是畜牲,枉為人。
既然如此,那這就是命數。
魏忠賢眼睛外泄凶光,沒有因為孟決程的拒絕而惱火。
他站起身,幽幽地說道,“既然孟大師幫不了我們,那你走吧,我們不留你。”
大喊大叫的女人頓住了,她嘶吼道,“不行,不能讓他走!他走了我們怎麼辦?”
孟決程也愣住了,沒想到魏忠賢居然這麼好說話。
魏忠賢一把扒拉住女人的雙手,毫不留情的將她一把推開,力氣大到令人,他的表情陰翳可怖,陰惻惻地說道,“都說了,讓他走!”
女人嚇得一哆嗦,不說話了,其餘三人更是大氣不敢喘一下。
魏忠賢轉了個身,麵上又恢複了笑麵虎的模樣,但語氣卻無比強硬冰冷,“孟大師,請回吧。”
孟決程都被眼前的一幕弄懵了,表情也有些一言難儘。
“你......”孟決程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如鯁在喉。
終於,孟決程作了個揖,拿起自己的東西識趣的離開。
“...他走了...我們該怎麼辦?”女人痛哭起來。
魏忠賢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這個世界上又不止他一個除鬼師,他不行,大不了就換一個,嗬。”
眾人眼睛一亮,醍醐灌頂般猛地一拍腦袋。
對對對,再找一個不就行了嗎?
.........
顧雩風若有所覺的抬起頭。
沈熙白察覺到了男人的走神,扯了扯他的衣服,輕聲問道,“怎麼了?”
顧雩風收回目光,眼眸閃過一抹暗芒,他揉了揉沈熙白的頭發,表情依舊沉靜,“沒事。”
就是需要解決點麻煩。
......
“唔啊啊啊啊啊!――”
病床上的三個男生雙手雙腳都被人用專門的醫用繩給捆住。
他們都像隻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般,仰著脖子,努力的蹬著自己的雙腿,不斷的拉扯自己的雙手。
兩隻眼睛緊緊的閉著,渾身上下都是被淋濕的冷汗。
門外,扒著玻璃窗的幾個家長紛紛探頭,焦灼的看著這一幕。
房間裡除了這三個男生,還站著另外兩個穿著道士服的中年男人。
一個是長胡須,一個是光頭。
長胡須男人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大蒜拚接而成的項鏈,手裡拿著羅盤八卦陣一般大小的東西,閉著眼,手裡不斷比劃著什麼,嘴裡振振有詞。
光頭男則在一旁兢兢業業的捧著裝滿了雞血的臉盆,用勺子一勺勺的將血倒在地上,撒在床邊。
畫麵可謂是極其詭異。
長胡須背對著那群家長,右眼小心翼翼地睜開,向光頭男投去一個暗示的眼神。
後者立馬心會神領的站直腰背,走到玻璃窗旁邊,假意乾咳了兩聲,賠笑著說道,“我們大師現在要開始運法了,你們需要回避一下,所以我需要把窗簾給拉上。”
家長們麵麵相覷幾眼,表情有些猶豫,光頭男的臉立馬垮下來,“你們執意不走,要是待會兒運法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就不要怪我們沒有提醒你們了。”
“這......”
這幾人麵麵相覷,看向了房間裡像是走火入魔一般瘋魔的兒子,終於狠下心來,點點頭,識趣的走開。
光頭也順利的將窗簾給一把拉上。
長胡須一見他把窗簾拉好,剛剛板著的臉瞬間放鬆下來,就連手上拿著的羅盤也隨手丟在地上。
光頭擺了擺頭,脖子發出“哢擦哢擦”的碎骨響聲。
他用手肘推了一把長胡須,目光落在三張床上,忍不住砸舌道,“誒,他們三個到底咋回事,不會真被鬼纏上了吧。”
長胡須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暗嗤道,“開玩笑,你在瞎說什麼呢,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出來乾這種事了,你自己想想,哪次不是他們說見鬼見鬼了,其實屁事都沒有,我看純粹就是他們三個有什麼精神病,現在哪裡有什麼鬼!”
光頭男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發頂,嘀咕了一句,“也是...”
但他還是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皺了皺眉頭,“我咋覺得這一次跟之前的不太一樣。”
長胡須被他逗笑了,“你是鬼片看多了吧,疑神疑鬼的,彆磨磨唧唧了,把鎮定劑拿出來給他們三個注射,等會兒我們就說驅鬼成功了。”
光頭猶豫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
也是,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