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迷人的月色下, 李蓁蓁吐露真言。 “你成績那麼好,不去學校多可惜。”
“你怎麼知道我成績好的?”
“嗯、嗯……”
看著王愛民漲紅了臉, 李蓁蓁心裡恍然大悟,真是, 這也太早熟了吧, 現在就知道要慕少艾了?原身才13歲!平時也看不出王愛民有多關注原身,李蓁蓁很無語。
“你家裡不忙嗎?要不把板車給我吧, 我自己去拉煤就好了。”
“不忙不忙,讓我來幫你吧,我家剛拉了煤,好幾百斤呢, 你一個人肯定拉不動。”
說完這些, 兩個人一陣沉默,李蓁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是肯定不會喜歡這種小男生的,就連原身, 也隻不過把王愛民當做一個普通鄰居, 得想辦法打消王愛民的念頭。
到了煤站,李蓁蓁很順利就把蜂窩煤買好了, 果然多了100斤,幸虧帶了板車,不然在人來人往的煤站, 400斤蜂窩煤也不可能有機會放進空間。
兩人推著板車往家裡走, 一路上李蓁蓁都在想, 怎麼拒絕才不會傷了人家小男生的心,沒想到王愛民就像聽不懂似的,兩人隻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到了李家,王愛民又很積極地把蜂窩煤堆放在雜物間,還打算幫忙去把板車還了,李蓁蓁手扶額頭,忍不住了,盯著王愛民的眼睛,很認真地說:
“王愛民,我覺得我們都還小,應該要認真讀書。我在家裡也是要專心讀書的,很專心的那種。你也是,應該要專心讀書,不要為彆的事情分心,你覺得呢?”
“好,我知道了,都聽你的。”
王愛民笑得很開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連板車也不顧了,居然麵帶羞澀地跑了!
我了個去,這是怎麼回事?我說錯什麼了嗎?他到底在腦補什麼!
李蓁蓁的內心是崩潰的,難道因為自己是穿越的,心裡年齡比較大,已經跟現在的小孩子產生代溝了嗎?!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李蓁蓁拿了兩斤高粱麵,推著板車去了廢品回收站。
“老爺爺,是我,我來還您板車了。我爸爸聽說您借了板車給我,很感謝,讓我拿一點高粱麵給您,真是太謝謝您了。”
“板車放在那裡就好,高粱麵你拿回家去,這點小忙,值不得什麼。”
“對您來說是小忙,對我來說可是大忙,不瞞您說,以後要是還要拉煤,恐怕還得繼續麻煩您借我板車呢。”
聽到李蓁蓁這麼說,老大爺才笑嗬嗬地接過高粱麵。
“嗬嗬,沒問題,你儘管來借。”
“老爺爺,您這裡好多廢品呀,都是彆人不要的嗎?”
“是啊,這些都是廢棄的,送到我這裡來,我給分好類,要是有用的就送到大廠子裡去。”
“您真厲害,老爺爺,您這裡有沒有什麼書啊報紙啊之類,我想拿回家裡練字。”
“有,那邊兒還有一堆,昨天剛送來的,你要不嫌臟就自己去翻翻。”
李蓁蓁非常興奮,前世聽說六七十年代的廢品回收站裡麵臥虎藏龍,經常有人淘到好東西,她早就想來看看了。
這是一堆破破爛爛的書籍,裡麵還胡亂夾雜著一些陳舊發黃的報紙,李蓁蓁掀開這些報紙,頓時揚起一陣帶著黴味的灰塵。
李蓁蓁毫無防備,冷不丁就被嗆到了。
咳嗽了好一陣,李蓁蓁又回來仔細翻找,都是些沒什麼價值的課本和書刊,不僅破爛還發黴,裡麵最有價值的,可能就是一本掉了頁還被火燒過的新華字典了。
李蓁蓁有點失望,又不死心地把四周的廢品堆都看了一遍。
放金屬的地方,隻有生鏽的看不出本來麵目的破銅爛鐵,放木頭的地方,都是些缺胳膊斷腿的雜木桌椅,還是壞得不能用的那種。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黑酸枝做的椅子,已經拆了變成一條條木頭了。
除此之外,就是廢棄的日常用品了,什麼破了個大洞的搪瓷臉盆,碎了內膽的熱水壺,摔成八瓣的粗瓷海碗之類的。
這跟李蓁蓁想象中的,小人書按堆賣,青銅器論斤秤,名貴家具隨便搬的場景大相徑庭。
其實,李蓁蓁想多了,現在的生活條件不好,彆說好好的東西不可能扔掉,就是損壞了一點兒,隻要還能修好就能繼續用,沒看到王愛民就來這裡找桌子腿回去修桌子麼。
那些真正的好東西自然有它的去處,次一等的也能賣給舊貨市場,能流落到廢品回收站的東西,已經被有心人篩了許多遍。
也不能說就沒剩下好東西了,畢竟也有人不識貨不是,但相對來說很少,哪裡有那麼容易就讓李蓁蓁遇見呢。
李蓁蓁很快就釋然了,在這裡沒有收獲也是正常的,看看天色還早,李蓁蓁打算到城西市場去逛逛。
城西供銷社,布料櫃台,一排高高的貨架上,疊放著各色布匹,兩個男售貨員站在櫃台與貨架之間,正忙碌著給麵前的大媽大嬸拿布料,雙方熱烈地討論著。
櫃台前等待買布料的人還不少,一個個都把熱切的目光投向貨架。
李蓁蓁從後麵看過去,毫不懷疑如果沒有櫃台擋著,那兩個售貨員就會被人群給包圍了。
“這個不行,你再把那邊,對,就是那邊,那匹碎花兒的拿過來給我看看。”
“大姐,這已經是你看過的第五匹了,你還不滿意啊?”
“你懂啥,這是給我閨女出嫁用的,我不好好挑挑能行嗎?我說你個小年輕,讓你拿幾匹布,你就不耐煩了,你看看你身後貼著什麼,為人民服務,我……”
“彆介,大姐,我不沒說什麼嘛,那你看這個怎麼樣,這可是最近才從上海那邊進的,大廠!你看這紅色,多鮮豔,不掉色!這上麵還有碎花兒呢,可時髦了!”
“嗯,這個不錯,要我說,這結婚就要穿紅的,我閨女還嚷著要穿綠的,這不是瞎鬨嗎?結婚不穿紅的,這以後咋過日子,所以我說就買紅的。”
“那你這是滿意了?就這匹?”
“對,滿意,就要這匹!”
大媽愛不釋手地反複摸著布料,嘴裡發出驚歎的嘖嘖聲。
排在後麵的幾個大媽一直關注著他們,看見大媽買了,紛紛出聲,這個“給我也來七尺”,那個“我要三尺”,都買了這種布料。
李蓁蓁淩亂了,這不是傳說中的東北大紅碎花布麼,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原來它在六十年代就那麼流行了。
不過,李蓁蓁可不打算趕時髦,用這大紅碎花布做出來的衣服簡直辣眼睛,來自後世的李蓁蓁知道,很快流行趨勢就要變了。
到時候,一身綠色的軍裝才是最時髦的,那個大媽的女兒也是個能人,能提前預測到流行趨勢,可惜被大媽的審美給糟蹋了。
排到李蓁蓁了,她問:“同誌,你們這裡有沒有厚實的棉布?”
“你是說哢嘰布?喏,最厚實的就這種。”
“嗯,給我看看,對,就這種,有綠色的嗎?”
“有,你要多少?”
“給我和我爸爸各做一身,冬天穿的,我爸爸比你矮一點瘦一點,大概這樣。”李蓁蓁手裡比劃著,“需要多少布料?”
“冬天穿的要放寬一點,兩個人大概2丈3尺就夠了。”
“那有沒有比這個薄一點的棉布,也要綠色的?”
“有,這種,上海來的。”
“不錯,挺柔軟的,做被單需要多少布?我家的床大概這麼大。”
“那要1丈2尺才夠,同誌,那哢嘰布你還要不要了?不要我就放回去了。”
“要,我算算……哢嘰布給我2丈3尺,這個薄的給我5丈。你算一下多少錢?”
“嗬!同誌,你要這麼多乾什麼?你有那麼多布票嗎?”
“我有布票,剛才不是說了嗎,做衣服和被單,我家裡人多不行嗎,趕緊給我算算多少錢,我還趕著買其他東西呢。”
“交布票7丈3尺,錢71塊5毛4分。”
“等一下。”
“我就說嘛,同誌,你這買的也太多了,哪有人一次買那麼多布的,要不要……”
“我隻是想問一下附近有沒有裁縫店?”
“呃,就在這條街的下麵。”
出了供銷社,李蓁蓁找了個偏僻的地方進了空間,剛才在布料專櫃看了很久,她已經知道買棉花也是要票的,自己沒有棉花票,隻能到空間裡麵拿了。
李蓁蓁進了空間超市,看著超市裡五顏六色的被單床單,好心塞,這些都不符合時代特征,不能拿出去用。
找了一床棉被,剪開後把裡麵的棉花抓出來,裝進一隻蛇皮袋,然後提著蛇皮袋和買來的布料出了空間。
找到裁縫店,居然也是國營的,裡麵就隻有一個老師傅和一個年輕學徒。
“師傅,我要做三套軍裝,兩套加棉的和一套薄的,布料和棉花我都帶來了。”
“你是軍人?”
“我不是軍人,但我崇拜軍人,不能做嗎?”
“可以是可以,但做出來的隻是相似,沒有銅紐扣和紅領章的。”
“沒問題,你儘管做。”
“那你過來量下身子。”
“但是其中一套加棉的是給我爸爸做的,他人沒過來可以嗎?他大概這麼高,比較瘦。”
“哦,我知道了。”
“這袋棉花和這些哢嘰布,就做兩套加棉的。”
“棉花多了。”
“做的厚一點,使勁加多點棉花。”
“那也用不著這麼多,這些就夠了。”裁縫師傅從桌子底下拿出個袋子,從蛇皮袋裡抓了些棉花放進去,把蛇皮袋還給李蓁蓁。
“這些棉布除了做一套軍裝,還能做兩套被單和兩套床單嗎?”
“你家的床多大?”
“大概這麼大,大概從這裡到這裡。”
“哦,一米八的床,多了多了。”
“有多的就再做兩個枕套,再給我爸爸多做一條褲子,夠嗎?”
“嗯,那就差不多用完了。”
“師傅,一共多少錢?什麼時候能做好?”
“四天後來拿,收你十五塊錢,我給你開票,到時候記得把票拿來。”
李蓁蓁爽快地付了錢,拿著票出了門,沒想到八十幾塊錢,就能做三套衣服和兩床鋪蓋了,六十年代的物價真給力,要是自己會做衣服,還能再節省十幾塊錢呢。
鳳冠上還鑲嵌了一百多塊寶石,有藍寶石、紅寶石、翡翠等等,最大的有鴿子蛋那麼大,最小的也有指甲蓋大小,折射出貴氣的寶光。
在龍鳳、祥雲、寶石之間的縫隙,又鑲嵌了許多珍珠,至少幾千顆!這些珍珠大小不一,精心地排列成花朵的形狀。
甚至在鳳冠的左右頂部,分彆安裝了兩條金龍,龍的嘴裡銜著長長的珍珠流蘇,上麵的每一顆珍珠都有龍眼那麼大!
把鳳冠拿起來輕輕一晃動,上麵的龍、鳳、祥雲、流蘇就都動起來了,一時間龍飛鳳舞,栩栩如生,珠光寶色,光彩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