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多智近妖(2 / 2)

帶著空間闖六零 雪麗其 16784 字 8個月前

“蓁蓁,你看,這是我們家的存折,咳……裡麵有3萬塊錢,以後就是你的了。”

李蓁蓁大吃一驚,這個家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連飯都吃不起,看著很窮啊。

仿佛知道李蓁蓁心裡的想法,李秉文自豪地說:

“咱們家以前是有一些產業的,剛開始讓公私合營,每年都能拿分紅。咳咳……看到旁邊那個印章了嗎?那是我的私章,隻要蓋章就能取錢。”

李蓁蓁拿起這本存折,跟後世的存折有很大區彆,大概巴掌大小,可以翻頁,封皮是黃色的,正麵印著長城、麥穗、五星紅旗組成的圖標,寫著“活期儲蓄存折”的字樣,落款“華國人民銀行京城分行城西儲蓄所”,背麵印著偉人語錄,很有時代特色。

翻開一看,裡麵都是手寫的,戶名就是李秉文,賬號居然隻有三位數,上麵蓋著銀行的公章。後麵就是一頁頁的表格了,也是手寫的,列出每次存取款的時間、金額和餘額,每一項後麵都蓋著經辦人和戶主的私章。看到最後一列,赫然寫著餘額“31600”!

李蓁蓁原本以為家裡是沒錢的,想著把空間的糧食偷偷賣掉一些,好給李秉文看病。

現在看來李秉文豈止不窮,簡直就是大款,就算再過20年,“萬元戶”都是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名詞,更彆說六十年代了。

不過,李蓁蓁知道,如果這些錢繼續放在銀行裡,等到不久後那場紅色風暴來襲,這些存款就直接充公了,一分錢也拿不回來,必須找個時間儘快把錢取出來。

“爸爸,我們家這麼有錢,為什麼還要挨餓呢?”

“咳咳……你忘了,糧食都是配給的,這幾年鬨饑荒,全國人民支援京城,就這樣你大哥大姐也沒活下來,錢有什麼用,買不來糧食,唉……”

李蓁蓁覺得奇怪,她學曆史,知道有黑市的存在,糧食雖說是配給的,但並不是每個人都一樣的配額,有的人多點,有的人少點,肯定會有頭腦靈活的人偷偷交易的。

“爸爸,為什麼不到黑市裡買糧食啊?”

“為什麼?因為我是資本家!咳咳咳!我一出門就有人監視,咳……想找機會換點糧食都不行,時不時還有人到家裡搜查,懷疑我還藏有資本家的東西呢!咳……”

李蓁蓁暗道不妙,這樣被人監視,那以後自己要使用空間豈不是很容易被人發現。

“爸爸,那我呢?我出門有人監視嗎?”

“沒有,他們不會在意一個小女孩,蓁蓁,你不會是想……”

“嗯,爸爸,要是有機會,我想到黑市換些吃的東西,你生病了,要吃些好的。”

“不行!蓁蓁,你不要去!很危險!萬一被抓住了,咳咳……”

“爸爸,您彆擔心,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再說了,彆人看我年紀小,容易忽略我。”

“你是李家的女兒,要是在以前……唉,都怪爸爸沒本事,還拖累你,連一件新衣服都沒能給你做。”

見父親情緒低落,李蓁蓁連忙轉移話題:

“爸爸,這幾張是我們家的房契嗎?”

“沒錯,上麵兩張是這院子的房契地契,下麵兩張是鼓樓旁邊商鋪的,咳咳……不過那裡現在已經被人占了。荷包裡有五百多塊錢,你拿出來看看。”

“哇,好多錢,咦,還有3元麵額的。”

這種3元麵額的人民幣在後世十分罕見,它是華國唯一一張麵額為三元的人民幣紙幣。發行時間是五十年代中期,流通時間不到十年,存世量極少。由於它是委托當時的蘇聯代為印刷,因此被收藏者稱為“蘇三幣”。

“蘇三幣”在後世能賣到5萬塊一張,現在自己手裡就有好幾張,李蓁蓁捏起一張“蘇三幣”,它是橄欖綠色的,印刷很精美。

再看剩下的人民幣,各種麵額都有,最小是1分錢,最大的也不過10元,這可是第二套人民幣,一個大全套在後世輕鬆賣到30萬。

李蓁蓁拿著錢,心裡美滋滋。

李秉文打斷李蓁蓁的遐想,壓低聲音說:

“蓁蓁,那把鑰匙你一定要收好,地窖下麵有門鎖,鎖頭是特製的,隻有這把鑰匙才能打開。”

李蓁蓁猛然清醒,地窖裡的東西不用看也知道是很貴重的,不然李秉文也不會這樣再三叮囑,估計就是李家的家底了。這是李秉文對女兒的深深父愛,自己不是原身,不能大喇喇就接受了。

“爸爸,這些東西我不能拿,您留著,以後會值錢的。”

“蓁蓁,爸爸隻有你一個女兒,什麼都是要留給你的,咳……你拿著,不要告訴彆人,這就是你的嫁妝了。要是爸爸不在了,以後……”

李蓁蓁心中痛極,幾乎就要把自己的來曆全盤托出,但是李秉文如果知道他最心愛的女兒已經不在人世,又該怎樣傷心難過!

麵對李秉文毫無保留的付出,李蓁蓁那顆渴望親情的心靈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強烈的孺慕之情。

罷了罷了,既然命運讓她代替原身成為李秉文的女兒,就好好珍惜這份情緣,從心裡把李秉文當做最親的父親,一定要想辦法把李秉文治好,以後好好孝敬他。

“滾!給我滾!滾出去!”

李丙子和趙春花沒想到李蓁蓁這麼猛,像瘋了一樣,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連忙躲避,很快就被趕出正房。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還不肯走。

李丙子在院子裡四處躲避,趙春花竟然趁此機會跑進廚房!

很快,趙春花就提著幾袋李蓁蓁剛買的糧食出來了。

“都是一家人,嬸子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們就兩個人,也吃不了多少糧食,這些我就拿回家裡去,家裡正鬨糧荒呢。”

“給我放下!”

李蓁蓁氣笑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你放不放?不放是吧,那好!”

她氣沉丹田,放聲大喊:“抓賊啊!抓賊啊!著火啦!殺人啦!”

李蓁蓁的喊叫聲,就像一聲驚雷,瞬間把左鄰右舍驚動起來,胡同裡很快傳來鼎沸的人聲。

李丙子和趙春花見勢不妙,奪門而出,手裡還提著糧袋子,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攔截下來,人贓俱獲!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跑到剪子胡同來殺人放火!”

“不不,彆打彆打,我們沒有!”

“手裡提的是什麼?呸!居然還敢搶劫!”

“打死他們!”“打!”“打死壞分子!”

“冤枉啊!我們沒殺人放火,也沒搶劫!我們是來走親戚的!真的,李秉文,李蓁蓁!”

這時候,街坊們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剛才聽到著火,這會也沒見哪裡著火了,難道打錯人了?

“真的,我們就是來走親戚的,李秉文就住在這裡,他生病了,我們是來看望他的!”

“不會真是誤會吧,我昨天聽街道辦的伍大媽說,那個掃大街的李秉文好像是生了什麼了不得的病,叫什麼,唉……瞧我這記性。”

“對,我也聽說了。”

“你們真是冤枉好人了,我們沒乾壞事。”

“那剛才是誰在喊?”“對啊,我也聽到了。”

李蓁蓁躲在大門背後,看到形勢急轉直下,知道自己必須出麵了。

“各位叔叔阿姨,剛才這兩個人跑來我家,搶了糧食就跑,我不認識他們!”

李丙子頓時急了,“大侄女,你怎麼睜眼說瞎話呢,我是你丙子叔!”

趙春花也急了,“就是,我們真是親戚。”

李蓁蓁嗤笑:“哪家親戚像你們一樣,不打招呼就把家裡的口糧都搶走了?這不是賊是什麼!你們手上拿的袋子,上麵還有我畫的記號,這就是賊贓!”

“好啊,居然還敢騙我們,把他們抓起來!打!”

趙春花混亂了,怎麼就變成賊了,張口就喊:“怎麼沒打招呼,你爸爸不就被我們氣得吐血了嗎?”

話一出口,看見李蓁蓁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壞了,急忙補救。

“說錯了,不是我們氣的,李秉文就要死了,我們讓他把房子過給我們,誰知道說著說著他自己就吐血了,我們真是冤枉的。”

李蓁蓁眼裡噙著淚,可憐兮兮地說:“叔叔阿姨們,你們家裡有這樣的親戚嗎?說是來看病,把我家的口糧都搶了,一粒也沒剩下,讓我和我爸爸吃什麼!我家的房子跟他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過給他們!他們一進來,就想搶我家的房子,把我爸爸氣得吐血還不夠,還搶了我家的糧食,就是想生生餓死我爸爸!”

李丙子急紅了眼:“小賤人,你胡說!我跟你爸是親戚,你爸死了,遺產當然是我的,現在隻不過提前拿了點糧食而已,你個丫頭片子,以後還得靠我們,等你爸死了,看我怎麼治你,我……”

聽到這裡,鄰居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跟李秉文做了這麼多年鄰居,有些人當年還在李秉文家裡做過工,怎麼就不知道他有一個這樣的親戚。恐怕就是聽說李秉文快死了,上門來打秋風的,居然還敢欺負人家的女兒!

看到李蓁蓁可憐的樣子,領居們瞬間正義感爆棚。

住在隔壁的老申冷笑一聲:“哼!你算哪門子親戚,還遺產都是你的,你的臉真大,比天-安-門還大!人家老李自己有女兒,哪裡輪得到你來繼承遺產!還敢搶人家的糧食,當我們剪子胡同的人都是死的嗎!”

不錯不錯,申老頭很有鬥爭經驗嘛,一句話就把所有剪子胡同的人都給代表了。

人人心裡都有一杆秤。

李秉文雖是“資本家”,大家平日裡不敢走太近,但是很多人以前受過李家的恩惠,現在李家都讓人欺負到家裡來了,人都同情弱者,他們當然要幫忙說兩句。

“就是就是,我認識李秉文三十多年了,從來沒聽過有你這麼個親戚。”

“誰家裡有這樣的親戚,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

“抓住他們,把他們送到公安局!”

李丙子和趙春花被眾人推來推去,冷汗都下來了,直到此時才舍得把糧食袋子放下來,嘴裡不住求饒。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糧食還給你們,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讓你走了嗎?啊?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突然,“彆跑!”“快!抓住他們!彆讓他們跑了!”

原來,李丙子和趙春花看事情不能善了,再待下去恐怕還要受皮肉之苦,下定決心,找準一個方向,埋頭就跑,還真讓他們突破人群的包圍,一瞬間跑出去老遠。

人群裡一些熱血少年看見了,還追了幾步,一邊追一邊喊:“滾,滾得遠遠的,不然見你們一次,就打你們一次,哈哈哈哈哈……”

李蓁蓁親眼目睹了鄰居們的彪悍,心裡直感慨,六十年代好,誰要是陷入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誰就是自絕於人民!

不過陳建國15歲時就去參加革-命了,二十多年的軍旅生涯,到轉業前已經是大校級彆了。

現在轉業到了地方,按照級彆算,其實官也不算小了,不過有句話說,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秉文,想當初我們……”

“栓子,咳……那你家小,咳……”

“秉文,來,喝水,我家裡的人都還在樊市,時間匆忙,就我一個人來京城,他們到時候再過來。”

“咳,咳……那就好,那你,咳……”

“爸爸,彆說話了,來,我喂你喝水。”

這個陳建國真是的,沒看到李秉文是病人嗎,還不停地引他說話,李蓁蓁從陳建國手裡拿過水杯,有些遷怒地看了他一眼。

陳建國尷尬地笑了笑,“秉文,你瞧我,這麼多年沒見麵了,心裡一高興,這話也多了。對了,剛才我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要是不同意,對蓁蓁你有什麼打算?你現在的身體?”

李蓁蓁怒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算哪門子發小,當年李家兒子女兒餓死的時候,怎麼不見他來操心,現在操的什麼心!

李蓁蓁剛要開口罵人,沒想到李秉文反倒先開口了,說的話還讓李蓁蓁大吃一驚!

“栓子,咳……對你我是放心的,咳……蓁蓁就托付給你了,咳……我就一個女兒,以後咳咳……你多照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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