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光是想想就口水泛濫,“姑,您說真的?”
“那可不,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還是說你們對我福氣包的身份質疑?”她壓低聲音神秘地問。
他們連連搖頭,絕對不質疑。
以虞姑姑那疲懶的樣子,卻能帶著他們橫掃蘆葦蕩、捕儘田野裡的鼠,除了福氣,他們真得尋不到其他理由。
再者虞姑姑雖然人不靠譜,但她言出必行呀。
更何況,虞姑姑好心激勵他們學習,不管如何他們都得努力學習,不讓自己後悔。
“好了,現在開始跟我一起背古詩,”柯美虞笑著說,“詠鵝,唐駱賓王……”
孩子們無奈地陪著虞姑姑背著三歲小孩兒都會的古詩。
不過兩首詩的功夫,他們就到了村長家。
“七丫頭來了?呦,這麼多小尾巴呀,都進來吃糖,”村長媳婦笑著招呼他們。
柯雲月跟知青黃方斌訂婚,因著男方家長不方便來,所以吃席的都是女方這邊的近親,以及知青所其他四個人。
柯美虞笑著點頭,隻是笑意未及眸底地掃過眾人。
黃方斌個子不算高,穿著白襯衣藍褲子,頭發微長三七分,鼻梁上掛著圓框厚片眼鏡,長得倒是白淨些,顯得人有那麼點文人的酸味。
他在柯美虞看過來時,微抬著下巴,斜睨過來,那副自戀故作清傲的模樣,太汙人眼了。
而同他關係不錯的李水生黑壯得緊,人瞧著憨厚大大咧咧沒有心眼,其實他才是軍師內裡藏奸,喜歡躲在黃方斌後麵出歪主意。
柯美虞一眼看過去,就能將人的品性摸個七八。
秦元九現在是她結婚證上的法定男人,那麼他被哄騙差點溺水的事,她也有責任討點利息!
村長家跟柯家走得很近,柯慶喜對柯老爺子崇拜地緊,很多村裡的大事都喜歡過問下老爺子。可以說兩家親熱地跟一家差不多。
小輩的打打鬨鬨絲毫不影響大人的往來。
村長媳婦拉著柯美虞,“你叔前兒個剛帶你元遠哥上山尋摸了個野蜂窩,可大了,待會嬸子給你割點回去,讓你奶給你衝水喝。”
“嬸,”柯美虞小聲地跟她咬耳朵,“您跟叔怎麼真同意雲月跟黃同誌結婚了呢?黃同誌是省城的,您們給他工農兵大學生名額,那不是放他回家?”
“雲月就是跟過去,能鬥得過他們一家人?”
村長媳婦歎口氣,“我跟你叔能有什麼辦法?她不吃不喝地鬨,還……”
“反正我們不答應也不行了,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就這樣吧,月兒從小就死倔,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
而且她跟村長唯一慶幸的是,雲月嫁的不是住牛棚的秦元九。
“小黃是從咱這裡當知青的,如果他有哪裡對不起月兒的,我跟你叔直接找他學校、他單位!咱們是農村人,但咱也不怕他們。”
柯美虞知道勸說結果是這個,也沒啥失望的。
在柯雲月出來之前,她就帶著孩子們回去了。
村長家是村長家,黃方斌是黃方斌,隻要這個人再動什麼歪心思,她一定會讓他血債血償!李水生也是。
回去的路上,柯美虞又領著孩子們背誦了兩首詩。
到了家後,她跟老太太和柯母說了兩句話,將野蜂蜜給了老太太,便拎著桶進屋,就看到桌子上的碗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