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小輩的東西都惦記,還伸手偷!”
“喝著藥呢,也不知道點忌諱,懷孩子的藥是溫性的,白糖水是涼性。熬藥的時候放點涼水都出問題,你還敢摻和白糖水?”
“做人呐,就不能存點壞心思,我家寶兒的東西都敢拿。你有這福氣享嗎?”
柯家住在村中,周遭鄰裡不少,隨便聽兩句,再結合秋風中霸道的惡臭味,哪裡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柯三嬸子,你家二房也是夠厲害的,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不死心呐?外孫都有了,還想著要兒子,嘖嘖,大半個月苦藥下去,有效果沒?”
“估計二嫂子想兒子瘋魔了,人變得神神叨叨的,孩子能不能懷上我是不知道,但是二房沒有三嬸子您的帶領,難說日子紅火!”
“這味道真是太熏人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這時候柯恩淑背著沉甸甸一簍東西麵無表情地進來,大家夥突然住嘴了。
在他們看來,柯恩淑馬上要嫁給工人,以後就是城裡人了,跟他們不一樣。而且村民還想著,城裡有人好辦事,不管會不會用得著,總不能交惡不給將來留條路子吧?
柯恩淑唇角溢出抹嘲諷,走到柯美虞跟前,冷冷地說:“七堂姐,我娘不過是喝藥口苦,拿了你半碗糖水,用得著吵鬨著全村人都知道嗎?”
“一定要用人言逼死她,是不是?”
“沒分家之前,好東西都進你嘴裡了,我們姐妹幾個可連甜味都沒嘗過。就當我們那一份讓我娘嘗了,成不!”
“我娘已經受到教訓了,還請您高抬貴手,給我們家一條活路吧!”
被她這麼說,鄰裡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他們想想確實如此,才半碗糖水,柯家福寶兒多得是,乾嘛這麼計較呢?
“算了吧,柯三嬸子你們家也不差這點。人家八妹的彩禮不都被你們攥在手裡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瞧著二嫂子那樣,估計拉得虛脫,教訓足足的了。雖然吧這味道有些衝,可誰沒犯點錯的時候?自家關起門訓斥幾句就行了……”
老太太不樂意了,一把將柯美虞拉到身後,咬著牙衝柯恩淑說: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
“這是半碗糖水的事嗎?於家的婚事,寶兒都讓給你們了,合著你們覺得她是個麵人,隨便你們欺負?”
“今兒個是糖水,明兒個說不定就是錢。我們都欠你們的嗎?”
“既然做了,乾嘛怕說?”
柯家老二也被人喊回來,聽說就因為半碗糖水,自家妻女要被逼死了!
他急匆匆跑進來,就見自家閨女含著淚單薄著身子站在院子裡。
他恨恨地看向自家娘,噗通一聲磕到在地,“娘,求求您彆鬨了行嗎?”
“兒子給家裡當牛做馬幾十年。孩子他娘就是因為月子沒做好、營養不良,到現在都沒生出兒子來。”
“大夫說吃這藥,不能累著、氣著。您就那麼不盼我們點好嗎?”
鄰裡也都小聲點頭附和著,“可不嘛,其他三房都有兒子,就老二家老實不受人待見,到現在隻有四個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