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來一天就走了,讓孩子們眼巴巴盼著,他們心裡不舒服,我們也不舒服!”
“院長這是得了病,才會虛胖的,你們什麼都不懂……”
“大點的孩子體諒我們,主動去後麵的樹林子裡拾柴火,估計這會兒快回來了,至於我們人少,還不是沒有一個人能忍受在這裡待足五天的!”
巧了她話剛說完,就有幾個大孩子懷裡抱著柴火從後門走進來,弓著腰急匆匆走向廚房。
再經過院長和這個工作人員剛剛的一通解釋,讓學生們立馬愧疚和歉意起來。
柯美虞卻唇角噙著抹冷笑。
她一向信任自己的直覺和判斷,事情絕對不是她們倆人說得這般。
但是院長和工作人員已經警惕起來,而且時刻都有工作人員暗地裡觀察者誌願者,似是生怕被發現什麼問題。
學生們反而因為工作人員的不愉心懷內疚,更是殷勤地做事情。
柯美虞和秦元九被分到給孩子們洗衣服和被套,這是組長故意安排的,說是讓他們提高對臟亂的忍受力。
柯美虞就看到密密麻麻的跳蚤在眼前挑釁地彈跳著,被子上也有抖落的虱子,還有老鼠窸窸窣窣地在牆洞裡竄來竄去。
她跟秦元九對視一眼,倆人誰都沒動一下。
“看吧,你這就是沒事找事,自找苦吃,”秦元九淡淡地瞥向她。
柯美虞不服氣地瞪回去:“我是乾大事的人,不該在這樣洗刷小事上磋磨時間。而且這是員工平日裡的工作,或者孩子們大點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為什麼一定拖到誌願者來?”
“都是慣出來的壞毛病,難道我們也要繼續慣他們嗎?”
秦元九挑眉:“不然你現在有什麼法子?你現在可是大家夥重點觀察對象。”
他瞥了眼周圍。
柯美虞也跟著掃了過去,果然不管工作人員還是同來的組員們,都時不時往這裡扭頭,可以說她要是再不行動,下一刻就有人蹦出來說教了。
她分明看到院長眼裡那得意挑釁的譏諷,似是說你猜對了又如何,但是沒人相信,而你也查不到證據!
氣人,太氣人了有木有,她什麼都愛吃,就是不愛吃虧。
柯美虞抿著唇,看著孩子們本該純真善良的漆黑眸子,全藏匿了不信任、自私和濃濃的戒備。
她眸子一轉,背著人的手裡捏了兩個符人,被她輕輕一吹,飄悠悠落在地上慢慢伸展身體幻化出倆人的模樣,同時她往自己和秦元九身上各拍了一張隱身符。
不過倆符人的神情呆滯四肢僵硬一動不動,柯美虞拽起秦元九的手,拿小刀劃破個口子,往秦元九二號額頭塗抹一下。
秦元九二號神情立馬生動起來,高冷地走上前開始收拾床鋪。
柯美虞也手指輕輕往自己的符人額頭一點,美虞二號麵帶笑意跟著忙碌起來。
她輕笑著湊到秦元九耳側,小聲說:“九哥哥,我覺得這家孤兒院裡肯定藏匿了不少秘密,咱們趁機找出來吧?”
秦元九握著她的手,“人的**不可估量,一旦碰觸就會一發不可收拾。這次你將秘密查出來,回頭院長等人被撤換了,下一批到來的員工,能把守住多久呢?”
“有幾個人能將善心懷揣一輩子,並且堅定不移地執行下去?”
柯美虞一愣,轉頭看向孩子們,一件好事容易做,可是做一輩子好事確實很難。
她也有些茫然。
其實她一直排斥做慈善,上一世家裡這麼有錢,那麼多名媛都為了好名聲,舉辦了不少慈善會,但是她一次都沒有去過。
因為她本身就對彆人戒備心很濃,不信任自己將錢給出去,就真正能送到急需的人手裡。
她也一直相信救急不救窮,誰知道這些慈善的錢,會不會飼養出一個個忘本的白眼狼、米蟲呢?
升米恩,鬥米仇,恒古不變的真理!
原本有些複蘇火熱的心,又要漸漸冷卻下來,頓時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堅持意義在哪裡。
難道要讓這些孩子們剛從深淵裡出來,還沒有感受到溫度,又被推入另一個懸崖?
要是她的話,她也不樂意爬來爬去!
感受不到小女人的動靜,秦元九攬住她,輕笑聲:“既然你覺得這裡有問題,我們就查查到底怎麼回事。回頭再製定一個可行的管理法子,遞交給省辦公廳,我想隻要一切規範起來,各種矛盾得到有效解決,孤兒院就能按照你所想的方向運作。”
柯美虞使勁地點頭,“對,九哥哥你說得對,什麼事情都是有解決法子的,就怕我們不行動。”
倆人先去了辦公室,準備先從花名冊開始查找。
因為害怕學生走錯地方,尋到什麼,所以辦公室裡有個工作人員裝模作樣地寫東西,說是要給孩子們填寫資料表格,準備打預防針用。
雖然柯美虞和秦元九隱身了,他們身手也不錯,但是開關鐵皮櫃子門還會發出聲音,怕驚動這個工作人員,是以柯美虞給她貼了張定身符。
這個定身符能夠讓人體細胞生長繁殖和身體代謝速度急速降低,幾乎處於靜止的狀態,五官也會在暫時杯屏蔽掉,不過這種狀態隻能維持二十分鐘。
正好這個工作人員身上有開啟各個箱櫃的鑰匙,倆人將每個櫃子裡的資料都給查看了一遍。
他們發現自從孤兒院搬到這裡的五年時間,每年都有大批孤兒進入,從繈褓中的孩子到十三四歲的孩子,同樣地有不少孩子陸陸續續被領養走,有一些病逝,有一些成年後得到組織的照顧參加工作。
表麵上看資料並沒有多大的問題。
但是柯美虞釋放出神識,發現孤兒院裡的孩子數量跟表格中真正留下來的孩子數量並不匹配。
她也利用係統裡的電腦,將資料掃描錄入生成表格,爭取每一個孩子都能有從進入孤兒院到離開的記錄。
果然兩個數據偏差了很多,多到數量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