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會不會太虧
淩欣蘭忍不住慶幸當初家裡老爺子的睿智，那時候誰能想到二十年後會有人翻案呢？
為了能悄無聲息地來個狸貓換太子，他們可是費勁了心思，從將自家親孫女一起丟到鄉下，到在鄉下發展兩三個可靠能用之人，再到石母恰好摔斷腿，一步步地將這個網織就完美。
淩欣蘭淡淡地說：“老石，你記錯了吧，當初明明是你將孩子抱回來的，怎麼能怪罪我？”
石敬佩一愣，眯著眼看向她：“你什麼意思？淩欣蘭，咱們做了一輩子的夫妻，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吧？”
“嗬，老石，現在一切都講究證據，你說是我抱回來的，理由呢？”淩欣蘭給自己到了茶水慢慢地喝著，欣賞著男人黑沉的臉色。
石敬佩咬著牙緊握著拳頭。
他是京都人，家裡長輩跟趙老爺子有點淵源，所以他才去了南方從軍，漸漸地以自己的本事入了趙老爺子的麾下。
當時接到這個私人任務的時候，石敬佩正處於升職的關鍵期，生怕自己辦不好事情，所以他是準備自己親自去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哪知道親娘摔了腿得需要人伺候。
淩欣蘭就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指望她照顧人？
正在他發愁的時候，沒想到淩欣蘭主動攬了去尋孩子的事情。
石敬佩知道，老爺子對親孫女比較看重，所以千叮嚀萬囑咐自己，他不敢有絲毫馬虎，至少表麵功夫得做好。
所以他跟淩欣蘭商量好，倆人陪著老娘去鄉下養傷，然後他再回來到大家麵前轉一圈，做出要坐車去鄉下的姿態。
說是去鄉下，其實到了一個不太熟悉的地方，給人前租房子呆了短時間，二十多年過去了，誰還記得這事？
老娘都沒了，他腦袋裡充斥著太多工作人事，加上最近幾年城鄉變化太大，他也不一定能尋到地方。
更何況，那時候他們母子倆住的十天裡，隻出去買過兩次菜……
石敬佩冷笑聲：“淩欣蘭，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就你們家最聰明，彆人都是傻蛋，由著你們糊弄？”
“沒有你們家老爺子掌舵，現在淩家孫女走失還沒尋回來的事情，鬨得滿城風雨。誰不知道你們家也恰好有個背上帶著蝴蝶胎記，有著一塊玉佩的孫女？”
“而且還都是在同一個縣城，同一個大隊裡。”
“我勸你還是乖乖交代了，你這樣要死不承認，真沒有太多意義。反而鬨得大家沒有耐心，到時候淩家可就徹底被你給玩完了！”
這次輪到淩欣蘭氣得慌了，都怪家裡的老太太，既然住在秦家對門了，都沒能將柯美虞認回來。
老太太有什麼自信，能在公眾麵前逼迫柯美虞點頭呢？
現在好了，長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淩家的孫女認親的條件。最近沒少有人上門來認親，在肩膀上畫個蝴蝶，就以為能行……
趙老爺子但凡多聽幾句，知曉這事，那麼住在趙家真正的淩家孫女，其不少要被趕出家門了？
爺爺謀算的一切徹底沒了，還可能賠上整個淩家！
淩欣蘭腦袋很亂，可是她就是咬著牙不承認，就說當初抱孩子的是石敬佩，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倆人一直僵持著。
不過趙老爺子打電話讓人調查了下淩家，將之前淩老太太人孫女的鬨劇給了解的清清楚楚，包括最開始被柯恩淑頂替的事。
每聽一個字，老爺子的臉色就越不好看，“淩家現在有什麼人？”
電話那邊很認真地回複著，“淩家老爺子沒了，老太太還在，兒孫們全部擠在家裡，人口諸多，不過他們大多的工作很普通，像是售票員、宣傳乾事、司機、售貨員之類的。”
“隻有淩家老大在市總辦公樓當主任……”
趙老爺子直接道：“既然他們都有工作，就該享受單位福利房的待遇，什麼時候四大院裡的房子，能允許主任這個級彆的入住了？”
“以為現在還是特權社會，子承父榮嗎？還是你們要複興世襲罔替？”
對麵的人被他說得額頭直冒汗。
“淩家認親的事我倒是沒怎麼聽過，但是他們家裡的矛盾很多，都被老年大學的老頭老太們當談資。這樣的人明顯影響風氣，帶壞了年輕人和孩子們。”
“也讓一些貢獻達到的老乾部如何安度晚年？”
老爺子語氣微緩，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抓緊寫份資料，好好將房屋的事梳理下，不光四個大院，其他單位最好也能一起來。”
“不能讓蛀蟲生長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必須得狠抓，房屋為何緊張，就是因為有些人空站著名額，不給更需要的人用。”
對麵的人連連應聲，掛了電話後，將茶杯往旁邊挪，掏出紙和筆就將如何合理分配房屋一事做出了詳細陳述。
沒有過多華麗的辭藻，但是缺很現實地揭露了現在普遍住房的現狀。
都是大院出來的人，很清楚淩家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淩家雖然老爺子在的時候在四個大院裡也不是太過出挑，但是他是挑大梁的人，這份體麵隨著他離世其實已經沒了，隻剩下組織顧及往日的舊情分，沒有收回來的二層小樓。
淩家人都很平庸，沒有突出的地方，工作自然也考慮到工資、體麵、發展等各方麵。
好歹在工作崗位上熬出年限，他們不少人已經分配到福利房，可是他們搶占了名額就是不搬走，賴在大院裡，還做著攀龍附鳳的美夢。
如今好了，不知道這群倒黴蛋為什麼惹到趙老。
雖然趙老不管這些，可是人家麵子大，問道自己這個小主任麵前，也是一種禮貌，更是一種機遇了。
這份文件一層層往上遞交，許多領導其實早就想肅清一下了，可是這是一塊大蛋糕，很難下手，牽扯太多人的利益了。而且事情繁瑣，不單單隻是一個淩家的事情。
有了出頭人，加上趙老爺子打了幾個關鍵電話，上門很重視這件事，並且成立了肅清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