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股東既憋屈又恍惚,這個世界瘋了嗎?
世界運轉著。
夜晚,七點四十五分。
馬誌雄開車接妻子和“小叔子”。
車子路過燈光璀璨的昌瓊大道時,俞榮兒喊停,“我去剪頭發,待會自己打車回家。”
黑色短發不知不覺變長,跨過眉毛,隱約要戳進眼眶裡。
馬誌雄停下車,兩扇車門同時打開,俞慧君下車陪她。
“大姐,你不用陪我的。”俞榮兒說。
俞慧君溫柔地笑,固執站在原地。
路邊有出來散步的一家人,嬉笑經過,俞榮兒的眉眼在燈光下染上柔和,她不再拒絕大姐的陪伴。
兩人一齊步入理發店。
“做頭發嗎?”熱情的小哥上前。
“國外最新流行的獅子卷,是古典時期上流人士的標誌發型,現代人做上也很有氣質了,試試嗎?”他指著店裡最新貼的圖,潮流新穎。
“我剪頭發,姐姐陪我。”俞榮兒出聲吸引小哥注意。
短頭發的她自然不可能做長卷,小哥態度也算行雲流水,朝俞榮兒詢問道:“好的,你想要剪多短?剪哪裡?推頭嗎?”始終笑著的。
俞榮兒詳細交代,小哥明了後引她洗頭,而後入座。
俞慧君在附近坐下。
“頭發又厚又密,發質很好。”小哥的手穿梭俞榮兒頭發間,閒聊。
俞榮兒鼻腔裡輕輕“嗯”一聲。
剪刀哢嚓響起,碎發墜至罩衣,而後滑至地板。
小哥的聲音同剪刀聲齊奏,“你有白頭發,我給你往裡麵剪短點。
“還不止一根,回家多吃點芝麻,確實有用。”
他的聲音絮絮叨叨,一旁的俞慧君鼻頭一酸。
她何嘗看不見老幺的白頭發。
門口有新人入內,卻不是剪頭發的。
“狗子有客人呀,我來你這裡坐坐。”舉著幡的光頭老人入內,手上叮叮當當掛著各種首飾和稀奇古怪的東西。
是個兼賣貨的算命先生。
“叔,來就坐唄,還有彆叫我狗子了。”申城是大城市呢,叫土名寒磣。
“嗬嗬。”光頭老人笑,將幡豎直牆角,找位置坐下,掃視一圈店裡客人。
視線在俞榮兒身上停頓一下,如同踩了尾巴的貓。
眼珠子咕嚕轉。
雙手無所適從,一會抬起,一會又半空落下。
忽然,腦海裡想到什麼,他拔高聲音問道:“狗子你還要剪多久?”
“叔咋啦?十幾分鐘就好了。”小哥利索道。
“十幾分鐘啊——”光頭佬人喃喃,而後猛然拔腿跑出門,全無老人的遲緩。
小哥愣一下,摸不清頭腦,埋頭繼續工工整整剪頭發。
雙耳輪廓完整顯露出來,飽滿額頭清爽乾淨,等所有細節修理好後,小哥感歎自己手藝高超。
瞧瞧,隨便剪剪,這形象這氣質立馬上一個台階。
俞慧君上前揩過俞榮兒臉上的碎發,俞榮兒道:“不用那麼仔細,待會回家洗澡。”
頗有男生的不拘小節。
俞慧君快速揩拭兩下,收手。
“姐姐很溫柔呢。”小哥笑著說。
俞榮兒微笑,點頭。
兩人付完賬,出門。
幾乎是她們剛離開,光頭老人回來了,身邊還有一名瘦高的年輕男人。
“人呢,狗子人呢!”光頭老人瞪大眼睛。
“什麼人?”小哥不明所以,掃走地上的碎發。
“就你剛剛剪頭發那女的。”光頭老人跳腳道。
“啊,她是女的?我還以為是男孩子。”小哥吃驚。
“被你氣死了,人呢,說好剪十幾分鐘。”
“她前腳出去你後腳進來。”知道老人有要事,小哥急急忙忙說。
“氣死老人家了。”光頭老人拉著年輕男人猛地紮入人群,試圖找到俞榮兒。
年輕男人終於開口,“師父,找不到就算了,我正給人算命呢!”臉上濃濃無奈。
突然跑到他攤子,把上班的他拉走不說,他所有家當還留在那裡呢!
“沒出息的,算一千個普通人的命不如實打實看個好命,你師父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能讓你吃虧麼!”
視線急速搜尋四周,卻是找不到俞榮兒蹤跡。
“怎麼個好法?你就說說唄。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可能我現在道行不夠,道法不讓我觀看。”
“沒上進心的,這種哄彆人的借口還還給我?怎麼個好法,這次錯過了這一輩子也就錯過了!”
至於命好在哪裡呢,光頭老頭不再解釋,佇立原地合掌默聲念了心法,掉頭回理發店,不去看氣死老人的垃圾徒兒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