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
“誰要吃你口水……唔……”
一遍又一遍的親吻和水分傳送根本是杯水車薪，根本解不了渴，到最後，就連口水也沒有了。
這裡隻有黑暗，他們不知道外麵已經過了幾個日夜，隻是沉默地等待。
顧廷爵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撐不住了，但他的意誌力非比常人，還可以再撐一些時間，但白小眠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呈現半昏迷狀態。
“白小眠。”他開口叫她的名字，伸手搖她。
白小眠艱難地掀開眼皮，隻看見了一片黑暗，又閉回去，語速緩慢，“我……好像要死了……”
即使她的聲音微不可聞，顧廷爵還是聽清楚了，這一次他沒有說“那就死在一起”，而是緊緊地抱住她，在她耳邊近乎惡狠狠地威脅，“你不會死，不準死。”
白小眠微弱地哼了一聲，沒力氣說話，下一秒，不知道什麼東西忽然抵在了她的唇邊，有溫熱粘稠的東西流進她的嘴裡……
腥甜的，帶著鐵鏽味。
“血……”她輕聲呢喃了一聲，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彆過了臉，“不……”
顧廷爵掐住她的臉，強硬地將流血的手腕遞到她的唇邊，語氣裡帶著誘哄的味道，“乖。”
鮮血源源不斷地流在白小眠的嘴裡，臉上，脖子上。
白小眠的腦子再沒辦法思考，本能地吞咽下口中的鮮血，一點點地化為維持她生命的燃料……
黑暗裡，除了鮮血滴落的聲音，還有男人漸弱的呼吸聲。
“真是敗給你了。”顧廷爵忽然笑了笑，唇角勾起卻扯痛了乾裂的薄唇，“真沒想到我會有這麼一天。”
舍己為人什麼的，還真是不符合他的人設。
“白小眠，喝了我的血，人就是我的了，聽見了嗎？”他的聲音嘶啞得已經有些辯不清在說什麼，但卻透著異樣的溫柔，“要是能出去，答應我一件事。”
白小眠沒說話，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顧廷爵用力地掐了一把她的臉，“聽見了嗎？”
空氣中久久地沉默，在顧廷爵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微弱的氣音。
“好。”
……
因為兩個人被埋的地方比較特殊，加上顧廷爵的身份，生怕稍有不慎會有二次傷害，救援行動便有顧忌，硬生生是一共挖了四天三夜，才救援成功。
白小眠醒來的時候，睜眼看到的便是醫院的天花板，呆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回過神，頗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她記得餘震發生的時候，有個男人護住了她，然後兩個人埋在廢墟下很久很久，又餓又渴，又冷又累。後來的記憶就有些模糊了，隱約記得最深刻的便是男人火熱的擁抱，熱烈的親吻，還有強迫她喝血……
她知道，那個男人就是顧廷爵。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白小眠心底湧現出濃濃的擔憂，被子一掀就要下床，正開門進來的護士便衝過來阻止了她。
“白小姐，你身體還虛弱，不要隨便下床！”
白小眠抿了抿唇，解釋，“我沒事的，我隻是想找個人……”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門外麵傳來了一道熟悉的男聲，“你要找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