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過來！”白小眠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看著顧南不甘的表情，怔了半秒，忽然明白了過來，發出一聲嘲諷的笑，“顧南，我們彼此彼此。”
“你不配和我相提並論！”
“怎麼？你非要我為你傷心欲絕，整天以淚洗麵，肝腸寸斷……而且要死要活的挽留你，在你麵前極儘卑微……那才是你想看到的對不對？”
顧南被戳中了心思，語氣裡頗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白小眠，你沒有心！”
“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的最可笑的事情。”白小眠笑得誇張，將自己的眼淚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我不但不會難過，我還會高興，因為我離開了一個人渣，真是感謝你的不娶之恩。”
一字一句像是一塊塊大石頭砸在顧南的心間。
她說，她高興她離開了一個人渣，並且感謝他的不娶之恩。
她的語氣輕巧又漫不經心，好似他們的過往都是錯誤，用橡皮在記憶裡一擦就擦掉了，再不留一絲痕跡。
顧南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捏緊，心跳快速，難受至極，“白小眠，想想你的父母。”
好啊，她既然不在乎他，那她的父母呢？她能夠無動於衷嗎？
白小眠的表情頓時變得警惕，緊張一閃而過，“你又想做什麼？”
“你父親賭博成性，已經欠了我一千八百萬。”顧南整張臉仿佛都籠罩著淡淡的黑色霧氣，慢慢靠近她，聲音低得隻有她一個人能聽見，“要是今天晚上還不上，你說，他的一雙手夠不夠還債？”
白小眠的臉色瞬間發白，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似乎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到底想怎樣？”
顧南真的變了，與她記憶裡那個帥氣陽光的大男孩相比，幾乎是麵目全非。
顧南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溫柔，就是讓白小眠不寒而栗，“一，把孩子打掉，二，離開顧廷爵，聽懂了嗎？”
他輕拍她的臉，笑得肆意張狂，“彆想著告訴顧廷爵，你知道後果，照我說的去做。”
“畜生。”寒意襲遍白小眠的全身，她雙腿發軟，慢慢地坐在了地上，眼底卻是恨意滔滔。
顧南本想扶她，聽到這一句話頓時收回了手，但也並不生氣，“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清楚。”
就算是恨他，也總比白小眠不在乎他要好！白小眠休想就這樣和顧廷爵在一起！
“走了，若虹。”顧南隨意地對許若虹招了招手，心情說不出的愉悅。
許若虹雖然不知道顧南對白小眠說了什麼，但看見對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便覺得高興，走到顧南身邊，挽住男人的手與他一起離開。
嬰兒車最終還是沒有買成，白小眠心神不定地回到了九曲名邸，腦海裡的弦緊緊繃著，卻想不出任何一個有用的辦法。
難道真要像顧南所說的，打掉孩子然後離開顧廷爵嗎？後者倒是沒什麼，前者就是讓她割舍不下，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心思縝密如顧廷爵，哪裡會沒有察覺到白小眠的異常情緒，但她不說，他也就不問。
晚上，白小眠臨睡前十分反常地讓顧廷爵留下來陪她，這讓他更加確定她的心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