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看不起他，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但顧南也並不蠢，儘管再討厭上方的男人，也不打算在眾目睽睽翻臉，讓彆人看了笑話。
思緒萬千之間也不過是白駒過隙，很快，他便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和想法，順便刷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顧廷爵“嗯”了一聲，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底下人更不敢表態。
倒是白小眠遠遠瞧了顧南一眼，明明剛才見過，這一刻她依然覺得對方陌生遙遠，有些事情注定沒辦法挽回，有些路注定要繼續走。
顧南撞上她的視線，兩個人對視的半秒，空氣中仿佛有電流在劇烈的撞擊，劈裡啪啦響。
那一瞬間，他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心臟像是被一根針狠狠地刺了一下。
她從前有多愛他，現在就有多恨他。
這個認知忽然讓顧南心裡不舒服，很不舒服。
“散會。”顧廷爵低沉的聲音讓白小眠反應了過來，十分迅速扭過了臉。
所有開會人員很快離開，最後隻剩下了顧南。
顧南唇角勾起一抹輕佻的笑，語氣裡帶著玩世不恭，眼底卻滿是戾氣，“對於我今天的提議，不知道小叔考慮得怎麼樣？”
白小眠微白了臉，她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今天上午顧南的話——
“現在我才發現她還是挺好玩的，也不知道小叔你玩膩了嗎？要是玩膩了，就把她還給我，畢竟我還沒怎麼好好玩過就送給你了。”
說不在意，根本就是假的，沒有人會不在意彆人把自己當成一個物品隨意處置。
“你，還真是不怕死。”顧廷爵的語氣淡的像是在討論今天天氣很好一般，卻莫名地讓人心生寒意，“對於我來說，白小眠不是物品，她是一個人，擁有自己的思想和獨立的人格，我絕對不會左右她也絕對尊重她。”
“不如你問問她，願意和你在一起，還是願意和我在一起？如果是前者，我沒有二話。”
這一番話，讓白小眠頓時愣住了，甚至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麼表情。
顧廷爵他說她不是物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也會給她絕對的尊重……
她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滋味複雜極了，隱隱地帶著一絲歡喜。
這個男人，他沒有像以前一樣，而是直接反駁了顧南的說法，說明他對她的想法也在改變，他是在顧及她的感受……
“怎麼長這麼大還喜歡哭鼻子？”顧廷爵溫柔地揉揉她的頭發，眼睛裡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你是小孩子嗎？”
“不是……”白小眠眨巴眨巴眼睛，將眼淚逼回去，心裡悄悄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謝謝你給我的一切，包括保護，自由，尊重，幫助……她受過太多的傷害，所以才會格外珍惜彆人對她的好。
“所以，你選我還是選他？嗯？”
答案自然是明擺著的，白小眠無論如何絕對不會選顧南，除非是她智障。
顧南的臉色陰沉沉的，“嗬，顧廷爵，你說的倒是好聽，你要是不把她當成玩物，有本事就直接把她娶進顧家當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