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一臉理所當然，“先不說你是顧廷爵的女人，你還是陶家的大小姐，怎麼樣也不應該對自己的養父母小氣吧？”
“陶家我不會回去，我也不會拿顧廷爵的錢給你們，就這樣。”白小眠完全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現在在白氏夫婦眼裡的價值就隻剩下這些了嗎？
“白小眠，你可不能這麼沒良心！”沒想到白小眠是這樣的態度，白母一下子急了，顧廷爵不在這裡，她說話也沒那麼客氣起來，“我們把你養這麼大，花費了多少精力，還有心血，你現在就這樣來對待我們？不怕遭報應嗎？”
連遭報應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白小眠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看著眼前的養父母，隻覺得分外的陌生，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們一般。
“那就請白先生和白夫人回去做個帳單，把這些年小眠花過的費用算好給我，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們虧本。”顧廷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一樓，麵無表情地走了過來，周身泛著寒氣。
白氏夫婦的臉色頓時變得僵硬起來，眼底浮現出懼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顧管家，送客。”顧廷爵直接趕人，一點情麵也不留。
白母頓時看向了白小眠，“小眠，我……”
還沒等白小眠開口，顧廷爵便冷冷打斷了她的話，“需要我請你們嗎？顧管家，還愣著乾什麼！”
“是，少爺。”顧管家得到命令，十分客氣卻又不失強勢的將白氏夫婦二人請了出去。
白小眠並沒有阻止，也並沒有多看白氏夫婦一眼，隻是眼底的色彩早已經變得暗沉，直到白氏夫婦走出大廳，她才對顧廷爵道了一聲，“顧廷爵，讓司機送他們回去吧。”
顧廷爵瞧了一眼窗外，外麵的天已經開始下雨。
白小眠雖然表麵裝作冷漠，實際上對白氏夫婦還是心軟，下意識的關心他們。
“好。”顧廷爵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駁了她的意，馬上吩咐了下去。
白小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平複自己的情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隻覺得又苦又澀。
她也分不清到底是茶苦，還是心苦。
對於白氏夫婦來說，她比不過作為親生女兒的陶兮靈，對於陶家人來說，她同樣比不過他們一手養大的陶兮靈。
陶兮靈大吼著不公平，這世界又何曾對她公平過？
她想擁有的、渴望的親情，也許這輩子都得不到了。
“怎麼哭了？”
顧廷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白小眠終於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想摸摸自己的臉頰，一隻大手卻是握住了她的手，親手為她擦去淚水。
“你要是難過，我把他們叫回來。”
他甚至可以讓一切和從前一樣，讓白氏夫婦扮演慈父慈母的角色，讓她擁有一對完美的父母。
“不用了。”白小眠搖搖頭，表情裡透出幾分堅定，“我和他們的緣分已儘，一切都回不去了。”
如果沒有陶兮靈，沒有白氏夫婦做的那些事，也許她還可以繼續欺騙自己，但現在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白氏夫婦不愛她，這是事實，怪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