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很平靜，除了江菲心裡添堵以外，四人表麵還算和諧。
最後顧廷爵主動埋了單，帶著白小眠離開。
江菲想著跟上去，卻是被林慕之拉住。
“何必自討沒趣？”
江菲拉開他的手，聲音有些發沉，“你不會懂的。”
林慕之低低地歎口氣，沒再攔她。
吃飯的時候外麵下起大雨，巧的是，當顧廷爵和白小眠出來時，雨也停了個乾乾淨淨，空氣裡帶著清新的味道。
地上積了一層深深的積水，一踩下去鞋子和褲角都會濕透。
白小眠猶豫著怎麼走出這片區域時，顧廷爵便毫不猶豫地在她麵前蹲了下來。
“上來。”
白小眠沒動，“可是地上有好多水……”
顧廷爵笑了聲，像是在笑她的傻氣，“就是因為地上有水，才讓你上來，乖。”
他不想讓她踩到那些積水，女人本來就最忌諱冷水，特彆是懷孕的女人。
白小眠心裡暖洋洋的，慢慢地趴上顧廷爵寬厚的背，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你真好。”
顧廷爵輕輕鬆鬆地將她背起來，輕笑，“你第一天知道我對你好？”
“也不是，但我現在就是想說出來。”白小眠將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語氣像是融化了蜂蜜，“你現在好像馬。”
“那也是你一個人的馬，隻給你騎。”
白小眠心裡一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忽然湊上去親了親顧廷爵的脖子。
顧廷爵手一抖，但還是穩穩背住了白小眠，聲音低啞道，“彆鬨，我怕把你摔了。”
他對白小眠向來都是毫無抵抗力。
白小眠果然乖乖地沒再動，安靜地趴在顧廷爵的背上，垂眸看著地下。
地麵上的積水已經沒過了顧廷爵的腳踝，積水爭先恐後地灌進昂貴的皮鞋裡，走一步就發出水聲，看起來有點冷。
她有些心疼，催促他，“你走快點吧。”
顧廷爵沒聽她的，解釋，“地上滑。”
因為背著白小眠，所以他連走路都小心翼翼，不想冒半點的風險。
江菲站在餐廳外麵，怔怔地看著他們姿態親蜜地走遠，又看了看地上的積水，慢慢地攥緊了手心。
“我背你出去？”林慕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不用。”江菲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辦法維持了，生硬地丟下兩個字，連長長的裙擺都沒提，直接踩進了積水裡。
一瞬間，雪白的裙擺變了顏色，鞋子裡也灌滿了水，昂貴的高定可以說是報廢。
可江菲卻不在乎，她執拗地踩著水走了出去。
林慕之就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眸子裡的溫潤之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紅色的戾氣。
他像是自言自語般，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你喜歡她麼？”
“可是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