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眠的警惕心降下去不少，“那請問現在高先生在哪裡？我能不能見見他？”
陸斯年還沒有開口回答她的話，外麵便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你想見我乾什麼？”
“高楚……”白小眠一眼看過去，便見到了走進來的男人，他的氣質依舊冰冷，像是一座終年不化的雪山，但又多了一些什麼東西，深不可測叫人捉摸不透。
她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高楚，謝謝你救了我……”
“本來是不想救的。”高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但我不想讓喬喬失望。”
白小眠聞言怔了一下，很快便開口道，“不管怎麼樣，你已經救了我，我還是要謝謝你。”
“不需要，你的謝謝，對我沒有半分價值。”
白小眠被他的話噎了一下，她總感覺高楚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那一雙望著她的淡漠眼眸像是結了冰一般，隻有提到宋喬喬時才會稍微融化。
高楚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到她的肚子上，“顧廷爵的？你跑來這裡他知道嗎？”
白小眠的眸色一黯，不自覺咬緊了唇。
高楚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勾起唇角忽然笑了起來，“你挺有本事。”
能給顧廷爵戴綠帽子的女人，能沒有本事嗎？
不知道顧廷爵做何感想？
這樣挺好的，高楚心想著，像他這樣不幸福的人一點都不想看彆人幸福。
“我……”白小眠張口想要解釋，但喉嚨裡卻像是堵了一塊棉花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醫生你隨便用，想做什麼我也不會乾涉你。”高楚的語氣頓了一下，提起那個刻入心扉的名字，心臟還是有一瞬間的顫抖，“就當是為了喬喬。”
白小眠終於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喬喬她現在還好嗎？怎麼沒有看見她呢？”
話音落下的瞬間，房間裡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高楚終於緩緩開了口，聲音緩慢，“……你想見她嗎？”
白小眠有些不明所以他的態度，“我想見她……”
“她死了。”高楚的聲音冰冷緊繃著，仿佛有什麼東西下一秒就會破碎，“你見不到她了。”
“什麼……”白小眠的腦子裡像是有錘子在敲，太陽穴一陣又一陣的發疼，讓她頭暈目眩，“怎麼會……”
怎麼會呢？
那個活潑愛鬨、傲嬌可愛的小姑娘，怎麼會突然就不在了呢？
宋喬喬那張鮮活嬌俏的臉仿佛還在她眼前，白小眠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消息。
高楚沒有理會她的反應，轉身便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你還好嗎？小姐。”陸斯年細心的為她遞上了一雪白張紙巾。
“謝謝。”白小眠伸手接過，眼睛酸澀的厲害。
原來人的生命是這樣脆弱，說消逝便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