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顧廷爵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白小眠不知道他的想法如何，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貝兒的眼睛仍是紅紅的，她朝著顧廷爵伸出兩隻小短手，可憐巴巴的道，“帥叔叔，抱抱。”
顧廷爵心底頓時軟成一片，他伸手去抱麵前軟糯糯的團子，這一次白小眠沒有攔住他，隻是站在了一旁。
貝兒依賴的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道，“對不起，帥叔叔，害你被媽咪罵了……”
她的語氣裡滿是自責，都怪她剛才沒有說清楚，害得媽咪生了好大的氣，還害得帥叔叔被罵……
顧廷爵哪裡舍得怪她？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唇角微微勾起，對著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沒關係，嗯？”
“帥叔叔，你真好！”
顧廷爵聞言笑容淡了一些，他好嗎？
他不過是帶她出去玩了一天，她便覺得他對她好了？她隻是不知道，他作為一個孩子的父親，缺席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四年，沒有一絲一毫履行自己的責任。
甚至在她沒有出生之前，他曾經還想打掉過她……
他好嗎？一點都不好。
也難怪白小眠會有這樣的反應，在她眼裡，自己就是對貝兒不利的人吧。
他正想得入神，臉上便感覺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擦過，半秒之後才反應過是貝兒在她臉上留下了一個輕吻。
“彆難過啦。”貝兒奶聲奶氣的安慰他，又悄悄的看了白小眠一眼，“這次是媽咪錯了……”
“媽咪也是擔心你。”顧廷爵垂眸看著她的小臉，語氣溫柔卻又摻雜著一絲絲嚴厲，“以後要學會聽話，嗯？”
貝兒表情有些怔怔，在這一刻她看著顧廷爵，隻覺得對方整個人似乎都籠罩著一層淡金色的光環，溫暖又明亮，讓她感到親切又舒適，極具安全感。
不自覺的想靠近，靠近，再靠近……
這好像是……爸爸的感覺。
貝兒為這樣陌生的感覺感到新奇和雀躍。
“小眠。”顧廷爵抱著貝兒，又一次叫白小眠的名字，靜靜地看著她的臉，“既然已經來到了醫院，就做一次鑒定吧。”
空氣裡驟然安靜下來。
白小眠沉默片刻，表情慢慢消失，輕聲道，“你覺得還有這個必要嗎？我不想在孩子麵前談論這件事，可以嗎？”
“說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顧廷爵眸色沉沉，壓抑了太多的情感，他嗓音沙啞道，“其實你在意的那件事情，從未發生過。”
“四年前的確是我錯了。”
“但當時我知道真相的話，也一樣會做那個決定。”
“彆說了！”白小眠直接打斷了顧廷爵的話，他怎麼能在孩子麵前提起這些事！她不想再回憶那些傷痕累累的曾經！
她從顧廷爵懷裡抱走了貝兒，“就這樣吧。”
顧廷爵一個人站在原地， 定定地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眸子裡的光芒一點點地黯淡了下去，片刻後，慢慢翻湧起暗色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