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爵捏著那幾張單薄的紙片,並沒有看的意思,表情意味不明,“繼續說。”
“您的狀況比四年前白小姐離開的時候更嚴重了,情緒壓抑得像是一根繃緊的弦,伴隨著患得患失,到達一個臨界點之後,便會崩壞。”
“嗬。”顧廷爵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冷冷嗤了一聲,“無稽之談,白小眠已經活著回來了,我為什麼會覺得壓抑和患得患失?”
他的語氣裡隱隱攜帶著危險的氣息,仿佛對方一個言語不慎,便會惹他發怒一般。
醫生此時還算鎮定自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繼續道,“是的,當時我也覺得很奇怪,按道理來說您的心理狀況應該會越來越好才對。但是經過深入分析之後,我找出了原因。”
“說來聽聽。”
“這是一種物極必反的心理。因為白小姐還活著,您心裡的欣喜已經超過負荷,又開始擔心自己會再一次失去她。您對她的感情越強烈,這種感覺也就越明顯,極度缺乏安全感。”
“您想要將她好好保護起來,甚至關起來,卻又隻能壓抑這樣的想法,壓抑自己的愛……”
“閉嘴。”顧廷爵忽然打斷他的話,臉色陰沉沉的,仿佛烏雲壓境一般可怖。
因為他知道,對方說的是對方的。
白小眠回來以後,他心裡更加地開始惶恐不安,害怕有一天她又像四年前那樣一聲不吭的消失,他甚至想把她關起來,誰都不許見,隻能見他一個人……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將她牢牢的守住。
仿佛隻有這樣,他的心才會感覺到安定。
可是他卻不能這麼做,白小眠是一個人,現在的她獨立自主,自信美麗。她寧願做一隻自由自在的白鴿,也不願意做一隻漂亮高貴的金絲雀。
他現在,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醫生沒再繼續分析,而是直接建議道,“我建議您現在是吃藥治療,要不然可能會有性情大變人格分裂的危險,就算您不想想自己,也要為身邊的人考慮一下,顧先生。”
顧廷爵麵無表情地用打火機將檢測結果燒掉,火苗跳動映著他的臉,“開藥。”
“是,顧先生。”
這家心理醫院是顧廷爵名下的醫院,所以並不用擔心隱私方麵的問題。
在顧廷爵離開之後,剛才被醫生吩咐去取藥的一名助理,悄悄地躲到了陽台上,撥打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是的,藥已經換掉了,您答應我的事……”
天上的烏雲慢慢遮住了月亮,夜更黑了,所有的肮臟都隱藏在這一片黑暗之中,讓人無法抓住。
……
第二天一早,網絡上的頭版頭條忽然炸開——顧氏總裁疑似隱婚生女,報道上還配著顧廷爵和貝兒的照片,儘管沒有看到貝兒的正臉,但依舊能看清楚是一個小女孩。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顧廷爵伸手擦去了貝兒臉上的一抹蛋糕,眼神溫柔,看起來溫馨又美好。
下麵的評論頓時炸開。
“我的男神不可能隱婚生孩子!一定是報道有誤!顧先生是白小眠的!”
“我覺得應該是真的,請允許我先叫一聲總裁爸爸!”
“看孩子都這麼大了!應該是有三歲半了,是在白小眠過世沒多麼生的麼?渣男!”
“樓上的是有病麼?人都死了,憑什麼不能再找?難道讓人家孤獨終老嗎?人家又不是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