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眠望進他的眼裡，心臟隨著那幾個字砰砰跳動著，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一般。
“你……”她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得彆過了眼睛。
一道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打破了兩個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顧廷爵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頓了好幾秒後才接起電話，聽著那邊說了幾句，神色漸漸有些發冷，看向白小眠時又緩和了下來。
“保姆已經招供了，是林若在搞鬼。”
白小眠臉色冰寒，“果然。”
想要她去死的，來來去去也不過是那幾個人罷了。
“保姆想見你，我拒絕了。”白小眠現在身體狀況這麼差，顧廷爵是不可能讓她隨便出院的，而且對方不過是一個害人的保姆，有這個資格見她麼？
“把電話給我，我倒想聽聽她害我的理由。”白小眠自認為沒有虧待過這個名叫周芳的保姆，對方平時看起來也是單純善良，為什麼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好。”顧廷爵將手機遞給了她。
白小眠接過了手機，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周芳哽咽的聲音響起，滿是悔恨。
“陸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的，請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什麼事情讓你這樣迫不得已？不惜要下毒害我？”
“是林若，是那個女人聯係我的……我老公欠了很多賭債，要是還不上的話他們會把他弄殘的……我不敢不這麼做啊！”
白小眠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氣冷靜無比，“你老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陸小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現在真的很後悔……”周芳還在電話那頭不住的哀求著，“陸小姐，我知道你表麵雖然看著很冷漠，實際上你最是心軟……”
後麵的話白小眠已經完全不想再聽了，將手機掛斷還給了顧廷爵，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看不出情緒。
顧廷爵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你想怎麼處置她都可以。”
“我？”白小眠淡淡的笑了笑，“我沒有資格處置她，還是把她交給法律吧，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所有做了錯事的人，都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管是背後有苦衷也好，有難處也罷，當你決定為了一己之私傷害彆人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被原諒的資格。
白小眠再也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心軟，法律才是最公正的答案。
“好。”顧廷爵應了她，“林若，也就是許若虹，對方提前銷毀了所有證據，因為證據不足無法逮捕。需要我……”
“不需要，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這麼多年的確需要一個了結。”白小眠這一刻才忽然發現，在這裡她能夠完完全全相信的人，居然隻有顧廷爵一個人，“我會親手，將那些債都討回來，不管是許若虹，還是陶家。”
顧廷爵敏銳的感覺到了她對自己態度的變化，眼神柔和下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四年前，他就從來沒有相信過，她會在那場飛機失事裡死去。所以他才沒有動那些惡心的人，讓對方苟延殘喘至今。
他知道，她更願意自己親手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