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彆墅裡搜尋著,隻差沒有掘地三尺,最後在花園裡的花叢中找到了抱著兔子的貝兒。
白小眠強忍著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衝過去緊緊抱住了貝兒,不舍得放手,“貝兒!媽咪對不起你!你受苦了!”
說到這裡,她又忍不住上下檢查起懷中的小人來,沒發現她身上有什麼明顯的傷痕,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顧廷爵看著她們滿眼都是心疼,上前抱住了她們,“小眠,先帶貝兒去醫院檢查吧。”
“好,我們現在就去,貝兒你受苦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跟媽咪說好不好?”
貝兒隻靜靜地看著她,一雙眼睛黑得發亮,也不說話,仿佛一個沒有情緒的漂亮木偶。
白小眠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貝兒,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累了?”
顧廷爵自然也發現了女兒的異常,眉心緊緊皺起,彎腰將貝兒抱進懷裡,“先去檢查。”
看著貝兒的模樣,白小眠此時此刻心裡滿是不安,陶兮靈他們對貝兒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她的女兒會變成這個模樣!
似乎是知道要離開,貝兒終於有了反應,在顧廷爵的懷裡不斷地掙紮起來,“我的畫,我要我的畫……”
“什麼畫?爸爸幫你去找好不好?”顧廷爵耐心哄著懷裡的小女兒,聲音溫柔,像是怕嚇到她一般,“畫在哪裡?”
貝兒隻是直直地看著他,漆黑的瞳孔中映出他的倒影。
倒是剛才那個出言相助的女傭站在一旁解釋道,“貝兒小姐說的話應該在她的房間裡……”
“帶路。”
“……好。”
於是三人在女傭的帶領下上了樓,來到了貝兒暫時住的房間,一打開房門,一股黑暗而又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
地上零零散散的丟著畫紙和顏料,牆上畫著亂七八糟的圖案,擺設的家具都是深色調,窗簾緊緊的拉上擋住了窗外所有的陽光,越發顯得整個房間死氣沉沉。
白小眠的心臟頓時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原來這些日子貝兒都是居住在這樣的環境,怪不得會變化那麼大……
她直接上前拉開了窗簾,金色的陽光灑進來,稍微驅散了一點陰霾。
女傭指著床上掛著的那幅畫,小聲道,“貝兒小姐說的也許是這幅畫吧。”
白小眠和顧廷爵同時看了過去,隻見畫上畫著一隻被挖掉眼睛的兔子,空洞洞的眼眶裡鮮血汩汩湧出,四肢似乎掙紮著,連雪白的皮毛上都沾染上了紅色的鮮血。
這是一副極其致鬱的抽象畫,隔著一張畫,都讓人能夠鮮活的感受到兔子的剜眼之痛。
筆觸和風格都略顯幼稚,白小眠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出自貝兒之手的畫,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敲擊,不斷的震蕩著。
貝兒一個剛剛五歲的孩子,正是最天真無邪的痕跡,怎麼會畫出那麼血腥的畫作?
“給我。”貝兒終於開口說了第二句話。
顧廷爵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他低聲哄道,“貝兒,你喜歡什麼畫爸爸都給你找來好不好?這幅畫不好看。”
貝兒抿了抿唇角,“我畫的不好看嗎?”
儘管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得到了貝兒的親口承認,兩人的心裡都是狠狠一震。
能畫出這樣的畫必然靠的不是想象力,而是親眼所見……陶兮靈那個女人,到底對貝兒做了什麼?!
女傭在一旁小心翼翼道,“貝兒小姐在這裡過的並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