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眠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很快搖頭否認道，“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小眠，你看著我。”顧廷爵扶著她的肩膀，眼眸幽深，“你撒謊的時候從來不敢看我的眼睛。”
白小眠沉默片刻，咬死了不承認，“不是。”
她一點都不想讓顧廷爵覺得貝兒是一個可以隨意傷害親人的孩子。
顧廷爵不說相信也不說不信，隻是鬆開了她，抬步走向了貝兒，“貝兒，是不是？”
貝兒將臉躲在艾娜的懷中，像是一直逃避現實的鴕鳥，眼淚嘩嘩的流，好一會兒才哽咽著聲音道，“是我…是我傷到了媽咪……我不能再做媽媽的小孩了……”
小孩哭得傷心欲絕，像是犯了彌天大禍。
白小眠聽得心裡一酸，正想開口時，並且顧廷爵伸手從艾娜懷裡抱過了貝兒，輕聲哄著她，“我不怪你，貝兒，彆哭了。嗯？”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一如所有普通的父親般給予女兒最大的寬容的愛，“乖……”
貝兒漸漸止住了哭聲，紅著眼睛看著他，“爸爸，你真的不怪我嗎？”
“嗯，彆怕。”
“可是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你隻是生病了，你不想這樣的對不對？”
“嗯……”
白小眠靜靜地看著這父女倆人，就覺得再沒有畫麵鼻眼前的畫麵更加溫情。
顧廷爵是一個好父親，這一點她應該早就知道了。
哄好了貝兒，顧廷爵抬眼看向了白小眠，目光落在她受傷的手臂上，有心疼也有無奈，“以後晚上貝兒就跟我一起睡吧。”
“這怎麼行？”雖然白小眠相信顧廷爵，但關於貝兒的事，她現在都不放心。
顧廷爵臉色微沉，“如果今天晚上不是我睡在你身邊的話，受傷的人就是你，昨天你也同樣受傷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便是止不住的懊悔。
如果昨天晚上他在家裡就好了，那麼白小眠根本就不會受一絲一毫的傷，貝兒這麼嚴重的問題也能早點發現。
白小眠還沒有開口，貝兒便帶著哭腔道，“讓我自己一個人睡吧，這樣我就傷害不到任何人了，我不想傷害彆人，不想傷害媽咪和爸爸……”
這會讓她感覺自己真的變成了小惡魔。
“貝兒，爸爸可以保護你，同樣也可以阻止你。但是媽咪太弱了，所以你願不願意跟爸爸一起睡？”
“爸爸，你是超人嗎？”
“對，爸爸會和你一起打敗小怪獸。”
貝兒果然被哄住了，“好。”
見此，白小眠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心底的憂愁卻是越來越濃。
貝兒現在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像是魔怔了一般的傷害彆人，過後又會陷入痛苦的自責之中。白小眠最害怕的是，如果以後沒人看住她，她會不會發展成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