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斯年在聽見白小眠的話時,因為酒精而微微紅潤的俊臉卻一下子變得慘白。
他艱澀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這些年以來,我從來沒有夢到過她,一次也沒有。”
白小眠在他心上捅了溫柔一刀,“她不願意見你,怪你,怨你,恨你。”
“砰!”陸斯年一下子便捏碎了酒杯,玻璃碎片劃傷了手,一瞬間鮮血淋漓,滴滴答答往下落。
白小眠嚇了一跳,陸斯年遇到陸傾城的事情,可以說是從未冷靜過。
她趕緊去找了醫藥箱過來給他包紮,陸斯年沉默地看著她為自己忙前忙後,忽然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雙手緊緊地錮住她的身體。
“傾城,我好想你,我後悔了,我不該
逼你…”
“我不是陸傾城…”
“我知道,我知道…”陸斯年下巴埋在白小眠的頸窩裡,臉貼著她的側臉細細磨蹭,他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你是白小眠,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白小眠還想掙紮,卻忽然感覺到有幾滴溫熱東西落在她的頸窩上,讓她一下子就僵住了。
那是什麼?眼淚嗎?
陸斯年,他落淚了…
想到有這個可能,白小眠忽然覺得那幾滴液體都變得滾燙起來,仿佛要灼傷她的皮膚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斯年竟然就這樣抱著她睡了過去,身體沉沉的靠在她身上,顯然已經醉得不輕。
這正好達到了白小眠最初的目的。
她小心翼翼的將男人扶到了沙發上,再把之前早已經準備好的橡皮泥拿了出來,偷偷將陸斯年的所有指紋都按在了上麵。
整個過程中,陸斯年閉著眼睛睡得很沉,一直沒有醒過來。
采完指紋後,白小眠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隨手扯過一邊的毛毯蓋在了陸斯年身上,而後輕手輕腳的離開。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的一刹那,躺在沙發上的男人長睫微微顫動了一下,似乎有醒來的預兆。
…
白小眠帶著陸斯年的指紋來到了陸家的研究室,一個一個的進行試驗,最後打開了那扇門。
她走了進去,發現裡麵除了一些器材以外,竟然空無一人,仿佛沒有活人存在的痕跡一般。
“顧廷爵?顧廷爵。”白小眠叫了兩聲顧廷爵的名字後,似是想到了什麼,沒有再叫。
若陸斯年之前說的話是真的,這個時候不能打擾顧廷爵,要不然會影響治療的進度,那她不就辦了壞事嗎?
至今,她對陸斯年依舊是半信半疑的。
白小眠心想,她就進去看上一眼,一眼就行,隻要確定顧廷爵整個人還是安然無恙就好,要不然她實在沒有辦法放心。
正想著,白小眠往裡麵走了進去,可奇怪的是,大大小小的房間裡沒有看見一個活人。
她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加快了腳步,搜尋著每一個房間。
沒人,沒人,還是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