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名邸離公司近一點。”顧廷爵解釋，“而且小眠的病情也穩定了，讓孩子和小眠多相處相處，也利於他們培養感情。”
柯老蹙眉看向白小眠：“你也想搬回去？”
白小眠咬咬唇，為難地看了顧廷爵一眼：“爸……”
顧廷爵跟她商量此事時，她便覺得柯老可能會不想她搬離木可莊園，但……就算柯家是她娘家，她已經嫁給顧廷爵，一直留在木可莊園算什麼事。
而且……說到底，長這麼大，突然出現一個父親，她就算心裡接受了，即便她清楚柯老疼愛她，相處起來總歸有些不自在。
客廳一時無人說話，方才熱鬨的氣氛瞬間凝滯下來。
“罷了罷了，隨你們。”良久，柯老輕輕一歎，揮揮手自己隻身上樓。單薄的背影，看起來竟有些孤寂。
“爸……”白小眠心裡一揪，跟了上去。
“爸，您生氣了？”白小眠跟在柯老身後，掩上書房的門。
柯老梗著脖子，硬邦邦吐出兩個字：“沒有。”
“你就是生氣了。”白小眠歎了一聲，輕聲安慰，“爸，九曲名邸和木可莊園都在一個城市，隻要您想，我可以隨時回來看您啊，又不是非得住在一個地方。”
見柯老依舊麵無表情，白小眠打趣道：“女兒已經嫁出去了啊，整天留在娘家像什麼話，不知道的人，還說顧家不要女兒呢！”
柯老臉色一板：“誰敢不要我女兒？”
白小眠笑：“還是說，爸爸想招廷爵做上門女婿？”
柯老麵色一滯：“你啊！”他臉色慢慢緩和，“我沒生氣，我隻是……你自小走丟，我和你媽媽找了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已經這麼大了……”
白小眠神色一黯，幽幽道：“就因為長大了，所以不是您的寶貝女兒了嗎？”
柯老一急：“怎麼會，你永遠都是我的寶貝女兒！”
“看，您也說了，我永遠都是您的寶貝女兒！”白小眠狡黠笑道，“所以您永遠都是我的寶貝爸爸，就算不住在一起，您還是我的寶貝爸爸！”
柯老這才明白白小眠的意思，失笑道：“你真是——”
他長長一歎：“是我對不起你！”他握住白小眠的手，手指輕顫，“是我們弄丟了你，小眠，你……怪爸爸嗎？”
“我永遠都不會怪爸爸。”白小眠回握住柯老的手，一字一頓，“爸爸，我從未怪你！”
“好，那就好！”柯老紅了眼眶，“搬出去後，記得多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就算爸爸不讓我回來，我也要舔著臉回來哩！”白小眠笑嘻嘻。
柯老終於綻開笑顏：“好了，去看看孩子們，這麼晚了，該睡了！”
“是是是！爸爸晚安。”
柯老含笑看白小眠的背影，手指輕輕撫上桌上的相框。
相框上是一男一女依偎的身影，柯老的目光久久落在女人嬌美的臉上，眼裡蕩出複雜的波瀾。
良久，房間內傳來他低聲哽咽：“這麼多年，女兒已經找到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
白小眠掩上房門，顧廷爵緊張地迎上來：“怎麼樣？”
“爸爸同意我們搬出去。”白小眠頓了頓，“爸爸心裡，一直覺得虧欠我。”
顧廷爵鬆了一口氣，將白小眠擁入懷裡：“沒關係，我們以後常常回來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