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體檢中心,李清宴將李老先生送回了家,再次出了門。
這次匆匆趕回西市還有一個目的,與周黎安見一麵。
地點約在了常去的卡丁車俱樂部,兩人碰頭話也沒多說,換好衣服先賽上三場。
2比1,李清宴最後一場算是險勝。
周黎安取下頭盔:“你再演半年戲,我就穩了。”
李清宴也摘了頭盔,將汗濕的額發往後捋:“我再演三年,你也穩不了。”
周黎安:“第一把我讓你半圈沒看見?”
李清宴:“不是輪胎打滑?”
兩人鬥著嘴,將頭盔遞給等在一旁的服務生,在吧台坐下,早有人準備好了他們平時習慣喝的飲料,沉默地端上桌又退下去。
周黎安喝了口冰水,喟歎一聲:“爽。”
李清宴也喝了口果汁,懶洋洋道:“度假怎麼樣?”
“還行吧。”周黎安打量他幾秒,“你昨天熬夜了?”
李清宴單手支著下巴,懶得搭理他的明知故問。
周黎安:“難怪剛剛方向盤打得那麼飄,有點虛啊少卿。”
“少卿”這外號是李清宴讀書時期喊起來的,中二時期一群富家子弟叫人不是加個“逼”就是加個“少”,李清宴在學校向來是好學生形象,加“逼”顯然不太適合,李又是大姓,所以朋友一直叫他“清少”,後來不知誰口誤,叫成了“少卿”,就這麼延續了下來。
一般,周黎安開玩笑時才會這樣叫。
李清宴一腳將他椅子踹出兩米遠,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
周黎安挪回來:“感覺怎麼樣?”
李清宴挑眉:“什麼?”
“還能有什麼,當教官感覺怎麼樣啊?你想當演員之前不是一直想當兵?”周黎安撞了下李清宴胳膊,調侃道:“李教官,這設定是不是比你之前演的角色都合你胃口?”
“編劇讓我怎麼凶怎麼來——”李清宴扭頭:“你安排的?”
周黎安捏著玻璃杯,碰在李清宴的果汁杯上,清脆一聲響:“不用謝。”
李清宴勾唇一笑,進入正題:“查到什麼了?”
周黎安解鎖手機,打開相冊:“喏,肖珊的弟弟,肖勳,不知道在哪兒得罪人了,過年在賭城待了十天,前八天贏了八千萬,最後兩天輸了兩億,現在還被留在那兒籌錢呢。”
李清宴微訝,他上一世也調查過肖勳的事情,知道他好賭,曾經也想過從他身上找突破口,可徐卓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一個有如此明顯破綻的“小舅子”,他自然會想辦法約束收拾,所以在他的調查裡,肖勳賭得不少,但數額都稱不上大,而且沒有欠債的曆史。
——至少,上一世他沒查到肖勳這筆欠賬的曆史。
李清宴若有所思,以肖勳的能力絕對還不起兩億的欠款,他能找的人隻有肖珊,最後肖珊也隻能求到徐卓頭上,這個時候的徐卓羽翼未滿還行事謹慎,應該不會幫肖勳,或者說他就算是想,也無法隨意挪用兩億公款幫忙。
那麼,上一世,徐卓是怎麼做到幫肖勳擦了屁股還能將自己的痕跡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你覺得這筆錢,徐卓會從哪裡弄?”李清宴垂眸淡淡道。
周黎安有些詫異,看來李清宴已經全然沒把徐卓當做父親了,不然不可能直呼其名,也不會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徐卓會挪用公司款項。
自從知道徐卓出軌,在外麵有兒有女,兒子還隻比李清宴小一歲,周黎安就對這個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升不起敬重之情了,見李清宴真的沒多少傷心難過的神色,也就放開了說:“還能從哪兒來,之前養肖家從哪兒來的錢,這次就從哪裡來。”
李清宴手指敲擊桌麵,眸底毫無波瀾:“幫我盯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