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教訓!小五教訓得對!”紅姨娘順著柳溪的話,也開始“凶”柳溪,“快些進城,去找海先生上藥。”
“是。”柳溪低頷,是前所未有的恭順。
這次是景嵐不知所措,突然被紅姨娘與柳溪這樣捧著,說一點不開心,那是假話。
可這樣堂而皇之地笑出來,就顯得她小孩子氣了。
景嵐強繃笑意,沉聲道:“進城吧。”
“我去辦點事,你先在正廳應付曹陽。”柳溪低聲匆匆說了一句,不等景嵐多問,便徑直往海城去了。
這個時候必須辦的事,多半與辟邪有關。
景嵐並不攔她,隻是吩咐了幾句——一會兒曹陽的馬車到了,便以客禮將他迎入海城正廳,其他護衛繼續值衛峽口的石城樓。
紅姨娘不放心這裡,便主動提出要親自值守石城樓。
景嵐便也依著她,自己先回房換好衣裳,收拾妥當後,便去了前廳等待曹駙馬的駕臨。
紅姨娘差人給兒子們遞了消息,景檀與景淵得知城中來了貴客,便也收拾好儀容,趕去了前廳給景嵐助勢。
至於景煥,答應了柳溪要好好看著辟邪,便隻有在辟邪邊上乖乖地等著柳溪回來。
如何開啟辟邪,世上隻有柳溪與景嵐知曉。所以辟邪放在那裡,一時半會兒是不會丟了的。
柳溪確實先去找了海先生,隻是匆匆包紮了傷口,便拉著海先生來,把今日救進城的孩子一個一個地檢查了一番。
一則,是怕自己情急用勁過渡,傷了孩子。
二則,是怕這些孩子裡麵混入了童顏殺手,看似是個孩子,實際是個修煉了童顏鎖骨術的修羅衛。
東海景氏正當存亡的關鍵時刻,萬不可在這裡掉以輕心了。
“先生,如何?”柳溪看見海先生檢查完畢,先開口問道。
海先生點頭道:“大少夫人可以放心,這裡麵都是孩童。”
“那這些孩子就有勞先生仔細照看了。”柳溪說完,又囑咐道,“海城機關多,這些孩童要看緊了。”
“嗯,這個我明白,大少夫人就放心吧。”海先生知道該如何做。
海先生是個可靠的,柳溪也知道把孩子交給他看管是最適合的。
辦成了此事,自然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辦。
柳溪提刀趕去了録房,叩響了陳先生的房門。
昨夜的內鬼雖然沒有抓住,可至少範圍是有了。有些蛇藏匿久了,不打幾下草,是驚不出來的。
“陳先生?”
柳溪叩了許久,發現裡麵並沒有人回答。
她暗覺不妙,正準備強行破門,卻被身後的景九叔喚住了,“大少夫人,陳先生死了。”
“死了?”柳溪大驚。
景九叔點頭,“應該說,是戴著陳先生人、皮麵具的內鬼死了。”
“如何死的?”柳溪更是震驚。
景九叔示意柳溪跟他去看看,“大少夫人,這邊來。”
柳溪提刀跟著景九叔一路來到了海城的一處小院中,這裡離【機關塚】很近,小院的牆角趴著一具男屍,死狀震驚,似是誤觸了機關。
他白發蒼蒼,還有些駝背,臉上的人、皮麵具被人撕下一半,另一半沒撕開的就是陳先生的模樣。
“這個機關本來是拿來捉鼠的,昨夜他定是跑得很急,不慎踢到了那邊的石凳,才撲倒在了機關上,被機關戳心而亡。”景九叔一邊說,一邊指著石凳上的痕跡,“他鞋上還有殘留的磷光粉,所以我能斷定,他就是一直藏匿在海城的內鬼。”
“他究竟是誰?”柳溪滿心疑惑,雖然一切看似合理,卻又透著一絲莫名的古怪。
一個能在海城藏匿多年的老人,豈會慌亂跌死在最尋常的機關上?
昨夜他已經用機關困住了她與景嵐,倘若她與景嵐想不到開啟辟邪的法子,隻怕要活生生的餓死在那間密室之中。
明明已經得手,卻忽然死了。
柳溪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不知。”景九叔的回答顯然有些猶豫。
柳溪直視景九叔,“當真不知?”
景九叔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隻有自己查了。”柳溪倒不會強人所難,景九叔不願說的事,想必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柳溪走到屍體邊,翻看了一下屍體,最後在屍體的心口發現了一個刺青——一彎青色的月牙兒。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
從今天開始,每天更新時間應該都是晚上21點以後哈,因為白天要講的課比較多,沒時間碼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