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你好歹把……”
“滾!”
“你再罵一句試試?”
“滾……”
柳溪的語氣忽然沉下,景嵐的話隻出來半個氣音,便覺身子一麻,整個人往邊上倒了下去。
“柳溪,你想做什麼?!”景嵐怵聲驚問。
柳溪點了她的麻穴,不悅地道:“先把衣裳穿好,想怎麼罵,便由你怎麼罵!”
“你敢再碰我一下,我……”
“太吵!閉嘴。”
柳溪聽不得她的聒噪,乾脆點了她的啞穴。
“第一,解衣裳的不止是你,還有我,你也把我給看了,這點你我扯平。”柳溪一邊扶起景嵐,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穩住勢子後,便開始給她纏裹胸布。
“第二,我也是女兒身,就算我把你衣裳脫了,我能把你怎麼著?”柳溪的動作很是麻利,最後拉緊那一下似是故意用力,勒得景嵐倒吸一口涼氣。
景嵐憋了一肚子話,偏生現在一句都說不了,甚至還得像個任人打扮的木偶似的,乖順地任由柳溪穿衣。
說一點不羞恥,那是假話。
景嵐自八歲起,就沒有讓誰近身伺候了,這還是頭一回被人伺候得這樣徹底的。
“第三,”柳溪穿衣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她正色看著景嵐的雙眸,“你若是覺得羞辱,一會兒我解了你的穴位,你有本事就打回來,我奉陪到底!”
景嵐氣鼓鼓地像極了河豚,狠狠瞪了一眼柳溪,仿佛在說,打就打!
柳溪輕描淡寫地笑笑,很快便幫景嵐穿好了衣裳,順勢解開了景嵐的穴道,快速閃到了一旁。
景嵐出手極快,這一掌拍出,若不是柳溪閃得快,定能一掌擊中。
“你不是說奉陪到底麼?你躲什麼躲?”景嵐怒喝。
柳溪揚眉輕笑,“我說的是,你有本事就打回來,能不能打中,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你等著!”景嵐足尖一點,身子輕盈掠走,竟比往日還要輕盈幾分。她暗暗驚詫,餘光瞥見了柳溪眼底的欣慰光彩,這個不知羞的女人想乾什麼?
柳溪哪會等著景嵐來打,她橫掠飛落在斷龍石邊,挑釁地對著景嵐道:“本姑娘就在這兒等著!”
景嵐一掌拍出,柳溪錯身避開,故意讓景嵐的掌風打在斷龍石上。
斷龍石猛地一顫,竟落下了好些石屑。
這本是刀劍難破的石頭,怎的在她的掌風下竟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魚龍破海,誰與爭鋒?我想,這本《魚龍舞訣》就是幽幽想要的東西。”柳溪篤定地說完,含笑望著景嵐,“要繼續打,我便陪你好好練練手,要出去,那我們就齊心把這斷龍石給崩開。”
經柳溪這一鬨,景嵐心中的怒意散去不少。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我若是男子,娶了你便是,省得你耿耿於懷此事。”柳溪冷嗤一句。
“誰要嫁你這種不知羞的女人!”景嵐也冷聲反擊。
“所以,你是想繼續打?”柳溪臉上忽地染上了一抹霜色。
景嵐將羊皮卷扔給了柳溪,徑直走向了兩人修煉的地方,“此事到此終了,你不準往外透露半個字!”
柳溪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跟了回來。
景嵐回頭看了她一眼,“怎的不答我?”
“你不是說此事終了麼?我自然與此事有關的任何字,都不能再說。”柳溪答得認真,忽地蹙眉搖了搖頭,“阿嵐,你有時候可真難伺候。”
“誰要你……”
柳溪臉色忽然一沉,肅聲道:“轉過去!”
“我為何要聽你的?”景嵐哪裡肯聽她的?
柳溪忍下了話,徐徐彎腰,從地上拿起了自己的肚兜,“所以,阿嵐是想看我穿衣麼?”
“我才沒有你那麼不知羞!”景嵐隻覺臉上一燒,轉過了臉去,“快些穿好,我不想在這裡多留一刻!”
柳溪淡聲道:“人心若正,則看萬物皆純善,人心若邪,則看萬物皆汙濁。”略微一頓,柳溪故意加重了語氣,“阿嵐,你現下的心是正呢,還是邪呢?”
景嵐沒有立即回答,柳溪的話像是一記洪鐘,聲響砸在了她的心間。
她與她同是女子,之所以雙修此功,確實如她所言,是彆無選擇。
自己若是再糾結於“羞恥”二字,確實是矯情了些。
“我……我不與你計較便是。”
“嗬,孺子可教。”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今天下班後太累,就睡了下,所以更新晚了,大家慢慢看哦~揮揮,大家晚安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