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問道:“地上點了麻穴的,也一並脫了燒了?”
秦叔點頭,“是。”
“那我們起航回海城吧。”柳溪說完,秦叔便領命退下。
柳溪回頭對著景嵐微微一笑,拿起了筷子,親手給景嵐夾了一塊魚肉,放在碗中,“阿嵐,快些吃東西,餓壞了吧?”
景嵐還是不太習慣柳溪的殷勤,她刻意坐到了柳溪的對麵,離她最遠的地方,“我自己來,你吃你的。”
柳溪笑意溫婉,“是我嚇到你了麼?”
景嵐捫心自問,柳溪今日這些處事方法確實景嵐不太習慣。
柳溪夾了一塊魚肉給自己,並不急著去吃,她低下頭,筷尖在魚肉上有意無意地戳著,“幽幽能在這島上待三日,島上必然有他們歇腳的密室,不過燒衣裳罷了,他們就算真沒換洗的,也能摘葉為衣,不會真的光屁股跟來的。”
這個道理景嵐在換衣之時已經想明白了,她隻是不知怎的,似是更喜歡海龍陵中的那個柳溪。
“我並不想趕儘殺絕。”柳溪知道景嵐最不喜歡她什麼地方,“可我也不能讓她再有機會傷害你我。”眸光柔情脈脈,柳溪安靜地看著她,“阿嵐,她可是把你我當棋子耍的人,你我今日若沒有給她這個驚嚇,她可不會對你我手下留情。”
景嵐點頭,“嗯。”
“幽幽此人若不能為友,便隻能殺之。”柳溪語氣淡漠。
景嵐微微蹙眉。
柳溪輕笑,“但我知道我家阿嵐不喜歡我這樣殺氣騰騰,既然入了你們景家門,我便多依你們些。”
景嵐聽著話總覺得哪裡不對。
柳溪神秘笑笑,望向了艙外的幽幽,“我今日留了一線餘地,就看她願不願真心實意地與我合作了?”
“她肯麼?”景嵐多半是不信的。
柳溪似是有七成的把握,“聽天由命,也許可以呢?”說完,她站了起來,徑直走向了幽幽。
幽幽滿腹怨憤,看見柳溪走來,便扭頭看向一旁。
柳溪親手將幽幽身上的牛筋繩解開,扶著癱軟無力的她走進艙來,放在了艙中的座位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幽幽惑聲問道。
柳溪沒有答話,隻是順勢坐到了景嵐身邊,徐徐將自己的碗筷拿了過來,對景嵐笑道,“阿嵐,先吃飯。”
“柳溪,你到底什麼意思?!”幽幽越來越覺得柳溪此人可怕之極,根本就猜不透她到底是什麼心思?
柳溪斜睨她一眼,“噓。”
“你……”
“聒噪。”
柳溪反手擲出筷子,幽幽麻穴未解,根本沒辦法躲閃,隻能眼睜睜地被柳溪點中了啞穴,氣鼓鼓地坐在原處。
這一幕似曾相識,景嵐下意識地眨了下眼。
柳溪重新拿了一雙筷子,笑盈盈地又夾了一筷海菜放入景嵐碗中,“先吃飯。”
景嵐怔然看她,柳溪眉眼溫潤,笑得比平日燦爛許多。
“傻看著我做什麼?”柳溪莞爾問道。
景嵐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更意識到柳溪怎的不知不覺地坐到了自己身邊,她本想端著碗坐遠些,卻被柳溪當先識破,悄然在桌下踩住了她的衣擺。
“阿嵐你平日吃飯都是這般難伺候的麼?”柳溪似是不悅。
景嵐發覺根本站不起來,隻能瞪了她一眼,“吃飯!”說完,她端起碗來,吃了一口飯。食物不入口,尚不知餓,這一旦入口,景嵐隻覺腹中空空如也,瞬間餓得難受,哪裡還顧得形象,大口吃了起來。
柳溪忍笑,悠悠地吃起飯來。
幽幽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動又動不了,罵也罵不了,隻能眼不見為淨,合上雙眸暗暗運功試圖衝開穴道,不想多看一眼這兩個戳眼睛的!
景嵐吃得實在是太急,不覺下巴上沾了一粒米飯。
柳溪悄悄見了,竊笑更濃,這丫頭啊,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景嵐餘光瞥見了她的笑意,心道:“她在偷笑什麼?”思忖間,碗裡的飯已吃完,她擱下碗筷。
“阿嵐,彆動。”柳溪也擱下碗筷。
景嵐肅聲道:“怎麼?”
柳溪輕柔地給她拿下了下巴上的飯粒,笑道:“看來阿嵐還沒吃飽。”
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太過親昵,景嵐急忙往幽幽那邊看了一眼,重聲喚道:“嫂嫂!”她不喚還好,這一聲喚出,落入柳溪眼底,這丫頭更像是在嬌嗔。
柳溪捏著那粒米,故作嚴肅地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不可浪費。”說著,她似是要把這粒米喂過去。
景嵐看她越來越變本加厲了,剛欲說什麼。
“柳溪!你到底想做什麼?!”靜默多時的幽幽突然開口。
景嵐微驚,這幽幽的內功不容小覷,竟可在短短時間內衝開啞穴。
柳溪似乎等這一刻等了許久,她淡淡笑著,“幽幽姑娘,你到底想做什麼呢?”說話間,她下意識地摸上了擱在桌上的驚月,“事到如今,還不肯說實話麼?”眸光宛如利刃,隻輕輕地一瞥,便足以穿透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幽幽:(OS)這兩個虐狗的!本姑娘不想看!
柳溪:給我看著~
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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