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攤主。”景嵐拿著小兔子走了回來。
柳溪以為景嵐準備送給她,滿心期待,哪知景嵐拿著小兔子,卻沒有送的意思,另隻手一並將兩匹馬兒的韁繩牽在一起,默然牽著馬兒往鎮外行去。
這丫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景嵐不動聲色,柳溪反倒是坐不住了。
等出了鎮子,走入了山道。
“阿嵐你……”
“給我拿著。”
景嵐不等柳溪開口,停下了步子,把小兔子遞給了柳溪。
柳溪接過了小兔子,捏得也不算精巧,可勝在神似,柳溪看了一眼,“隻是幫你拿著?”
“若是不想拿,你扔了也成。”景嵐嘴硬回了一句。
柳溪輕笑,“阿嵐你送人禮物都這般彆扭,以後怎麼辦?”
“以後再說!”景嵐又回了一句,似是心情極好,折了一片葉子下來,湊到了唇邊,吹了起來。
小調悠揚,聲聲悅耳。
柳溪側耳傾聽,不覺會心一笑,心道:“你這丫頭,分明是怕我不接泥人,還整這麼一出。”
頭一回送人禮物,倘若柳溪不接,景嵐真不知如何處理這隻小兔子。
略施小計,反正小兔子是送出去了,怎麼處理那就是柳溪的事了。
此時她折葉吹曲,柳溪說什麼,她也可以不回,正好。
每一環都是算準了的!
柳溪看了一眼景嵐難得的小得意表情,搖頭笑笑。雕蟲小技,不是不能破,而是她不想破。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那隻小兔子,越看越覺得可愛,這份心思,她如何能不受呢?
她忍不住側臉再望向景嵐,倘若她與她不是這樣的身份,隻是尋常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在這山野間起間小木屋過日子。
想到這裡,柳溪不禁莞爾,視線望向山路儘頭,不知想到了什麼有趣的,她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景嵐忍不住側臉看她,隻見柳溪笑容如春風般和煦,哪裡還是平日那個總是帶著不屑冷笑的柳溪?
“你……笑什麼?”景嵐自忖沒有吹錯調子。
柳溪看了一眼天色,提醒道:“阿嵐是想牽著我走一輩子麼?”
景嵐這才意識到,這都踏入山道走了好一段路了,也該翻身上馬,策馬帶著柳溪快些海城了。
“胡言亂語!”景嵐低嗔一聲,扔了樹葉,快速翻身坐到了柳溪身後,她牽牢韁繩,“坐好了!”
柳溪順勢靠在景嵐心口,“嗯,坐好了。”
“駕!”
景嵐雙腿一夾馬腹,策馬飛馳,載著柳溪往海城的方向馳去。
紅姨娘幾乎是擔心了這兩人一夜,早上去靈堂給景嘯海上了香後,便來到了三途石峽的石城樓上等著這兩人歸來。
日頭正烈時,遠處終於出現了兩人的身影。
“開門,放小五跟溪兒進來!”紅姨娘趕緊催促值守的護衛。
護衛將城門打開,景嵐打馬馳了進來,勒停了馬兒,當先翻身下馬。
紅姨娘瞧這兩人都換了身衣裳,上前問道:“你們這是?”
“嫂嫂受傷了,紅姨,快去請海先生來。”景嵐走到馬側,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肩頭,示意柳溪先爬上來,她背她進去。
“傷了哪裡?”紅姨娘擔心問道,這才發現柳溪的雙足又青又腫,腳底還有好幾處猩紅色的傷口。
“我先把嫂嫂背進去,其他的事,容後我再一五一十地告訴紅姨你。”景嵐交代了一句,便背著柳溪往城中去了。
紅姨娘也不敢多做遲疑,很快便差人去請海先生來。
知道了嫂嫂受傷的消息,景檀與景淵都趕來探望柳溪,可才到門口,便被紅姨娘給趕了出來。
“彆在這裡添亂,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景檀搖頭,“我們隻是擔心嫂嫂。”說著,瞥了一眼景淵,希望景淵也幫著說點什麼。
景淵探頭往裡麵瞄了一眼,隔著屏風也看不見什麼,他素來不敢違逆紅姨娘,便勸著二哥,“這裡有娘親在,嫂嫂不會有事的。”
“可是……”
“走吧,二哥,你剛才還沒教完我,辟邪怎麼用。”
景淵勾住了景檀的肩,正欲帶他離開,景檀卻肅聲問道:“小五呢?”
“小五去找九叔了,怎麼了?”紅姨娘疑聲道。
景檀沉眸道:“我去找小五問問。”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紅姨娘總覺得景檀不太對勁,遞了個眼色給景淵,“阿淵,跟他去瞧瞧。”
“嗯!”景淵點頭,忙著追景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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