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景嵐也忍不住輕喚。
金守疆回過?神來,忍住了心底的酸澀感,肅聲問道:“這裡有多少兵馬?”聲如洪鐘,哪裡像個百歲老?人?
景嵐認真答道:“五千。”
金守疆銳利的眸子飛快地掃了一眼視線之中的兵士,“瘦!太瘦!難怪大梁這些年戰禍不絕,我大梁的將士豈能是這種瘦弱身板!”說話間,他提著金槍走到了景嵐身側,“都督,我需要?一個月練兵。”
景嵐點頭道:“好!”說完,她肅聲下令,“從今日開始,太爺爺……”猛地被金守疆打了一下肩頭,“嘶……”
“軍營之中無父子,我現在是都督的將軍,不是都督的太爺爺。”金守疆語氣嚴厲,“都督這身板也太瘦了些,回去好好練練。”
景嵐恭敬地抱拳一拜,繼續下令,“從今日開始,金守疆便是本督的副將,全軍上下,皆聽金將軍軍令行事!”
“諾……”
回答的聲音稀稀拉拉。
金守疆怒喝道:“是男人就把聲音放出來!”
“諾。”
金守疆還是不滿意,金槍往地上狠狠一杵,碎石飛濺,他大聲道:“放出聲來!”
“諾——!”
這一次算是差強人意,金守疆捋了一下胡須,治軍還需時日,急是急不得的。這些兵娃子必須訓好了才能
帶去衝鋒陷陣,否則強逼他們上戰場,無異於強逼他們去送死。為將之道,首當強軍,軍魂不存,所有的勝利都是妄想。
景嵐安靜地看著金守疆的背影,或許他不是個成功的丈夫,可作為大梁的將軍,他一直是軍中最值得敬畏的脊梁骨,無人可出其右。
滿心敬意,景嵐想,以後她可以在金守疆這裡學到不少治軍之道。她隻有更強大,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想保護的家,想保護的……天下。
景嵐悄悄地在視線中找尋柳溪的所在,恰好柳溪這時也投來了眸光,眸光匆匆一接,便各自錯開?,若無其事地看朝另一邊。
柳溪鮮少在景嵐的眸中看見“野心”二字,可在方才她看得清清楚楚,這丫頭的眼裡燃燒著上輩子從未出現過?的雄心壯誌。
柳溪覺得驚喜,也覺得欣慰,甚至還有那麼一絲忐忑。
這個丫頭會在九州乾出什麼大事?她,拭目以待。
“柳溪。”身邊的幽幽扯了扯她的衣角,忍不住小聲提醒,“蜃樓之泉。”
“你不隨我們一起回東臨麼?”柳溪側臉看她。
幽幽愕然,“為何我要?跟你們一起回東臨?我娘可還等著我回去救她呢!”
“我想讓妹子給你診一診。”柳溪認真回答,“她若說你真的痊愈了,你隨我們跑這一趟的賬,也算清了。”
“你想得美!清不了!本姑娘救了娘後,一定會?來找你好好算的!”幽幽冷哼一聲。
柳溪笑道:“那就一言為定。”
幽幽總覺得哪裡不對,“嗯?”
柳溪笑得像是一隻得逞的狐狸,明豔照人,她對著景嵐道:“阿嵐,把水壺給我兩個。”
景嵐點頭,她將左邊小囊中的兩個小壺取下,送了過?來。
幽幽激動地接過?水壺,緊緊地攢在手中,生怕不小心掉在地上,“多謝!”
柳溪又道:“九叔,給幽幽姑娘備匹馬兒,準備點糧水。”
幽幽錯愕地看著柳溪,這女人無端對人好,一定另有所圖。可便宜是不占白不占的,提前說明白就好,“柳溪!先說明,這是你自願送我的!”
“好,算賬的時候我一定不提這筆。”柳溪微笑。
明麵上的賬可以不算,可人情也是一筆賬,還
是算不清的那種。
幽幽打馬離開?石城的時候,夜雪飛揚,她懷揣著能救母親的蜃樓之泉,滿心期待地策馬東去。
景嵐與柳溪並肩站在石城門口,目送幽幽行?遠。
柳溪忽然開口,“隻要有心,有些人也可以是朋友的。”
景嵐應了一聲,“嗯。”
柳溪忍笑問道:“記下了?”
景嵐重重點頭,鄭重地道:“記下了。”
柳溪舒眉輕輕地笑了笑,“希望回到東臨城,能有另外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景嵐好奇問道。
柳溪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佛曰,不可說。”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明天要看見沈將離了~大家想不想可愛的小將離?
這次有兩個吃貨了,鈴鐺跟將離,哈哈哈,柳溪做的東西太好吃,將離會不會跟鈴鐺打架呢?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