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心歸一?,神心相合。
衝破了最危險那一關後,斷骨挫筋似的痛感瞬間消逝,奇經八脈中竄動的內息似是汪洋大海,生生不息。
景嵐與柳溪的丹田相貼之處,氣丹隆起的小丘顯得極是明顯,唯一不同?的是,景嵐那邊色澤偏紅,柳溪這邊色澤偏青。
這一?程雙修,汗水早就將錦被打濕,貼在身上很不舒服。當修習停下,景嵐便反手將錦被掀開,涼意襲來,她舒服地長舒了一?口氣。
她低頭看向?身下的柳溪,隻見柳溪麵色紅潤,唇瓣微張,莫名地讓人遐想。隻這匆匆一?眼,便讓景嵐的心砰砰狂跳了起來。
“我……我先給你?拿帕子擦擦!”景嵐局促說完,慌然爬下床去,拿起帕子後,餘光瞥見了鏡中的自己,忍不住驚呼一聲,“啊!”雙手慌亂無比,不知應該先捂上,還是先捂下。
“噗。”柳溪哪裡還忍得住笑意,她側身玩味地看著景嵐,鬢發濕潤地貼在臉上,“阿嵐這身姿……也算……”
“不準說!”景嵐對自己的身姿肯定是清楚的,隨著年歲漸長,裹胸布纏得也越來越緊,這好不容易鬆開那難受的長布,雖說略小了點,卻生得玲瓏好看?。
柳溪確實沒有說下去,眸光卻變得極為灼熱。
“閉眼!”景嵐的臉頰徹底紅透了,她慌亂地背過身去。
好一隻……白花花的小兔子。
柳溪忍下這句話,順著景嵐的意思,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浮現起景嵐曾經送她的兩隻兔子,一?隻叫月月,另外一?隻……好像還沒有取好名字。
“阿嵐。”柳溪的聲音低啞,聽景嵐走近之後,微笑開口,“兔子的名字,你?可想好了?”
景嵐愕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那隻小黑兔麼?”
“嗯,小黑兔。”柳溪點頭。
景嵐將帕子往柳溪手中一塞,將擱在床邊的裹胸布拿起,一?邊纏,一?邊答道:“早就想好了,叫歲歲。”
“歲歲?”柳溪沒想到是這個名字,跟黑兔子好似半點關係都沒有,她忍不住睜眼看向?景嵐,“為何叫這個名字?”
景嵐快速係好了裹胸布的係帶,得意
笑道:“歲月……靜好。”
柳溪心中一暖,情不自禁地攀上了景嵐的頸子,笑道:“嘖嘖,怎麼通了第三層,講話也好聽了。”
景嵐輕笑,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被角,蓋在了下半身上,通紅的耳根還是暴露了她的羞澀。
柳溪看?在眼底,卻也不戳破她,現下也不是說這些纏綿情話的時候,她往前湊了湊,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我們先去救妹子……等妹子沒事了……我們慢慢算……”
景嵐挑了挑眉,“你?剛才欺負我,我也要跟你?算!”說完,她快速在柳溪唇上啄了一?口,得逞地拉著被子往後退開好些距離。
“小賊。”柳溪低嗔一?聲,低頭去被下翻找不知脫到何處的肚兜。
一?盞茶的功夫後,兩人穿戴整齊,將兀自濕潤的發絲簡單地綰成馬尾,便開門一起踏出了房間。
外間現下正是傍晚,夕陽餘暉照在兩人紅潤的臉上,也不知是餘暉燙,還是本來臉頰就燙。
雲姬頗是震驚地看著兩人,幽綠色的眸光閃過一?抹驚喜,她壓下心底的悸動,淡聲問道:“修好了?”
“嗯!”景嵐重重點頭,恭敬地抱拳對著雲姬一拜,“有勞雲前輩這兩日給我們護法。”
雲姬笑道:“無妨,舉手之勞罷了。”
柳溪悄然扯了扯景嵐的衣袖,低聲道:“妹子重要。”
景嵐點頭,“嗯!”
兩人快步走入了沈將離的房間。
柳溪小心地將沈將離扶著坐了起來,她伸手握住了沈將離的右手,隻覺今日的沈將離比兩日前還要冰涼。
說不擔心,那都是假話。
“阿嵐,快!”柳溪忍不住催促景嵐。
景嵐握住了沈將離的左手,側臉看向?柳溪,“溪兒,準備。”
“凝神。”柳溪點頭。
兩人不約而同?地閉上雙眸,掌心貼上沈將離的掌心,內息同時灌入沈將離的經脈,一?寸一寸地將經脈中的毒液往沈將離體內銀針處逼。
雲姬安靜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她滿意地輕舒了一?口氣,轉身退出了房間。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西陽城這邊算是雨過天晴了,雲姬眸光一?沉,她想到了那個吃下了血珠的魏諫玄。血珠的威力巨大,滿滿一?山穀的
草木精華充盈血脈之中,魏諫玄竟成了如今最大的一?個變數。上次是魏諫白,這次是魏諫玄,雲姬想,這回絕不能讓魏諫玄壞了她的大事。所以,她必須去看?看?魏諫玄,看?看?這幾?日他蟄伏不出,到底在做什麼?
沒有說一句告彆的話,也沒有交代她要去何處,雲姬就像是人間蒸發似的,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西陽城。
且說景嵐與柳溪把毒液都聚到了沈將離的心口處,心有靈犀似的同?時強催氣丹運轉,兩股強勁的內息同時發力,五根深埋血肉之中的銀針瞬間飛出沈將離的身子,順勢帶出了五束黑色的毒血。
“咳、咳。”沈將離猛地咳了兩聲,張口又吐出一口毒血。
景嵐與柳溪聞聲睜眼,瞧見沈將離又咳了好幾下,吐出的鮮血從黑色變成了鮮紅色,兩人這才長舒一?口氣,停下了內息,一?左一右坐在了沈將離身邊。
“沈姐姐。”
“妹子,醒醒。”
沈將離蒼白如紙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血色,她一直像個白瓷娃娃,可這次毒丹儘碎,內功儘毀,毀了“百毒淬”之後,她終是可以像常人一?樣臉色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