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夜風急,為免無人掌舵海船航行偏了航道,景嵐便把?船錨拋下,收起風帆,停下海船準備好好歇息一夜,明早再繼續上路。
夜深人靜,內艙深處。
景嵐雖然倦怠,卻輾轉難眠——該不該去問?問?溪兒,她跟幽幽到底藏了什麼事?
正思?忖間,忽覺氣丹滾了三轉,便聽有人叩了一聲艙門。
“溪兒!”景嵐從床上翻坐起來,快速打開艙門,把?柳溪迎了進來。
“噓!小聲些。”柳溪反手把?房門關上,便牽著景嵐一起坐到了床邊,看她衣冠整齊,忍不住笑道:“就知道你睡不著。”
景嵐莞爾,忽然鼻翼微動嗅了嗅,“溪兒沐浴了?”那是?皂角的香味。
柳溪刮了一下景嵐的鼻尖,“你不也一樣?”說完,便扯開了景嵐的外裳衣帶,“我?瞧瞧,傷口恢複得如何了?”
昨夜忙活了半夜的埋屍,不洗個乾淨如何入睡?
景嵐由著柳溪給她褪了外裳與中衣,露出了肩頭五道已經結痂的抓傷。她當著柳溪的麵?,食指按了兩下紅痂,“這兒恢複得很好,已經不怎麼疼了。”
“我?先給你上藥。”柳溪柔聲說完,起身拿了桌邊的傷藥來,打開盒蓋,用小指勾起一塊藥膏,輕柔地抹上了痂處。
柳溪的動作很是?溫柔,時光仿佛寧靜了下來。
景嵐享受其中,看著柳溪給她抹完肩傷的藥膏,又捋起了她的褲腿,抹上了她的腿傷。當初剜皮最深的地方便是?腿,如今新肉生了不少,結痂了八成,另外兩成因為這一程奔忙,原本?結痂的地方又裂了開來,沁出了好些血絲。
柳溪蹲在?了景嵐身前,抹到那些傷處時,心頭微酸,仰頭看向景嵐,柔聲問?道:“很疼,是?不是??”
景嵐先搖了搖頭,眼底忽地閃過?一抹狡黠之色,故意?重重點了三下頭,“疼。”
這丫頭又開始冒壞水。
柳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忍笑道:“那我?可得下手重些,藥膏入肉越深,你便好得越快!”
“溪兒饒命!疼!是?真的疼!”景嵐連忙求饒。
柳溪哪裡舍得真的弄疼了她,給她抹完了藥膏
後,把?藥膏放回了桌上,回來將?外裳拉著罩在?了景嵐身上,“彆著涼了。”
景嵐含笑點頭,雙手握住柳溪的手,“現?下可以說了吧?”
“說什麼?”柳溪明知故問?。
景嵐蹙眉,“你說該說什麼?”
柳溪本?不想破壞此時的好氣氛,“阿嵐,雲姬在?逐鹿盟地界。”
景嵐瞪大雙眸,“跟來了麼?”
“應該沒有。”柳溪有些後怕,“逐鹿盟少主?染的也是?血珠之毒,乍聽之時,我?以為不過?巧合罷了,如今想來,多半也是?出自雲姬之手。”
“雲姬跟逐鹿盟……”景嵐眸光沉下,倘若雲姬老早便混入了逐鹿盟,隻怕溪兒與楚夕謀劃的三分天下會中途生變,“如此,東浮州危險。”
柳溪沉吟,“阿嵐,不僅如此。”
景嵐凝神看她。
“上次我?們不是?推斷,她的靈器壞損了麼?她出現?在?逐鹿盟地界,若是?藏身逐鹿盟重修靈器就罷了,若是?已經修好了靈器,隻是?跟著我?們去了逐鹿盟地界,那她的修為……”柳溪越想越心慌,“已非常人。”
景嵐低頭看了一眼丹田處隆起的氣丹,自從猜想到《魚龍舞訣》很可能?是?祭品的修煉心法,她與柳溪便再也沒有雙修過?。
“還要修麼?”景嵐幽聲問?她,倘若敵手已非常人,她們兩個繼續修煉能?有多少提升呢?
“修,自是?要修的。”柳溪的指尖觸上了景嵐的氣丹,指腹有意?無意?地摩挲氣丹,“除此之外,你我?還能?修什麼內功心法,提升戰力?”
想來也是?無可奈何。
“溪兒彆摸……癢!”景嵐的聲音落下,氣丹便燙了起來,甚至還不自覺地滾動了好幾下。
柳溪啞然失笑,抬眼看向景嵐,這丫頭果?然已經紅了耳根。她起了逗弄之念,湊近了景嵐,笑問?道:“那……今晚修不修?”
景嵐繃直了身子,氣丹燙得難受,牽惹著柳溪的氣丹也燒了起來,小聲問?道:“溪兒想修麼?”
柳溪猝不及防地將?景嵐壓倒在?了床上,貼上了景嵐的氣丹,酥聲笑道:“臨時抱佛腳,也好過?……任人宰割吧?”
景嵐深吸了一口氣,小指已經
勾住了柳溪的衣帶,啞聲道:“那……便開始吧。”甫才扯開她的衣帶,便被柳溪按住了手。
“溪兒?”
“稍等……”
柳溪微微撐起身子,笑道:“雙修之前,還有一事。”
景嵐認真地盯著柳溪的眸子,“你說。”心念已動,也不知是?燭光,還是?柳溪染上的羞色,與心上人對?視片刻,小心臟便已撲通撲通跳得失了分寸。
柳溪的明眸微轉,小聲問?道:“你……真的會麼?”
景嵐怔了怔,“雙修自然會啊!”
“不是?雙修。”柳溪的聲音更低了一分,語聲中的沙啞之息落入景嵐耳中,燙得一顆心更是?瘋狂地跳動起來。
景嵐雙頰羞紅,正色道:“看書學了不少!”
“你就不怕……書到用時方恨少?”柳溪似撩非撩,笑意?中多了一絲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