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就在四人靜默之時,來時的密道驟然關閉,幾人隻覺腳下一陣顛簸,待站穩後,四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來時的密道口居然消失了!
幽幽提著煙鬥在石壁上一陣敲打,根本就是一麵實心的石牆,哪裡有什麼密道?!幽幽從未見過這?樣可怕的陵墓,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推著她們一直前行?,總能在關鍵時候斷絕她們的後路。
她小瞧了這?裡,忽然有點後悔。
幽幽看看沈將?離,隻覺愧然,難怪柳溪跟小五方才會那般“凶狠”。
沈將?離仔細嗅了嗅,既然已經無路可退,便隻能繼續前行?。萬幸的是,這?裡並沒有屍臭味。沈將?離認真開口,“沒、有。”略頓了下,“僵、屍。”
“也?算是個好消息了。”景嵐苦澀笑笑,瞧向柳溪,“溪兒,我們隻能往前走了。”
柳溪心緒複雜,深望了一眼沈將?離,話卻是說給幽幽聽的,“幽幽,這?裡麵機關凶險,妹子沒有內功,你?一定?要保護好她。”
幽幽捏緊煙鬥,“你?彆小看我。”
“最好如此。”柳溪沉聲說完,與景嵐一起仔細查看這?道緊閉的石門。石門無環,無鎖眼,若是推的,她與景嵐可以運轉內息推開此門,可若是拉的,這?石門毫無著力之處,根本拉拽不了。
“溪兒,我們推推看。”景嵐想,一般這種極陰之地,殿門不會設計開關機杼,大多都是用斷龍石材造門,水難腐,火難燼,殿門千斤沉,力士難開。
“好!”柳溪應聲,與景嵐一起雙掌抵上殿門。
丹田處氣丹滾動如珠,霎時燒得丹田一片灼痛。
內息源生,集蘊雙臂,兩人心有靈犀地同時用力,推動殿門往內敞開。
原想隻是試一試,從未想過這?千鈞石門可以被推開。當石門微動,緩緩挪開了一尺縫隙,景嵐與柳溪不?禁大驚。
這?石門絕不?是斷龍石材,也?就是說這?裡不?是無回殿,也?不?是陰閣!
沈將?離扯了一下幽幽的衣袖,急道:“幫、忙!”
“遵命!”幽幽舒眉輕笑,運轉內息,與沈將?離一起抵上石門,幫著
兩人把石門徹底推開。
殿中燈燭長明,不?知是誰點燃了壁上的全部人魚燈。
風息流轉,生息不絕。
這?裡麵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生氣,再一次讓柳溪與景嵐篤定?,這?裡絕不?是極陰之地!
“見棺發財。”幽幽反握煙鬥,眸光落上了石殿正中的紫金棺槨,自語道:“這?樣的棺材,隻有王侯才能用,我想,這?裡應該是陪殿。”
柳溪讚同?幽幽的話,“陪殿離主陵寢不?遠,若是龍嶺的機關再變化,”她望向敞開的殿門,“門外等著我們的,絕對不好對付。”
撞上雲戰或許還能勉力一戰,倘若撞上了狼帥,她不敢想象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一個敵手。
聽見柳溪這?話,幽幽隻覺背心一涼,往裡麵走了幾步,離殿門遠了些。
“這?裡沒有第二道門,”景嵐繞著石殿走了一圈,這?裡就是個封閉的石殿,裡麵並沒有出路,“溪兒你說,暗門會藏在什麼地方?”
柳溪環視一圈,並無收獲,這?裡的燈盞很多,所以光線並不?昏暗。
“阿嵐,你?仔細看看牆壁,可有縫隙?”柳溪提醒景嵐。
景嵐搖頭,“都看過了,沒有。”
“不?在牆上,要麼就是在天花板上,要麼就是在……”幽幽一邊說著,一邊低下了頭,臉色忽地變得有些煞白,“百裡溪,地上有腳印!”
這?裡經年封閉,地上早已積了一層灰,所以隻要來過人,勢必會留下腳印。
經幽幽提醒,其他三?人同時低頭看向腳下,這?裡除了她們四個人的腳印外,還有一個腳印子,從左邊的牆腳一路走到棺槨邊。
柳溪倒著腳印一路走到了牆腳,她用疏影敲了兩下地板,裡麵空空作響,“在這兒!”話音剛落,便聽見棺槨中響起了一聲異響。
四人瞬覺頭皮發麻,石殿驟然靜默下來。
幽幽躡手躡腳地靠近了沈將?離,對著沈將?離無聲唇語,“快走。”
沈將?離點點頭,看向景嵐,也?無聲唇語,“快、走。”
景嵐離那具紫金棺槨最近,她按劍警惕防備,側耳細聽著棺槨中傳來的聲響——就像是指甲撓過鐵板,每一聲都極為刺耳。
她記得?沈將?
離說這?裡沒有屍味,那就是說,這?棺槨裡麵絕對不是僵屍。那一串腳印看上去比她們任何人的都要沉,要麼是個壯碩漢子,要麼就是個扛著什麼的人。
腳印是走向棺槨的……
想到這裡,景嵐微微躬身,找尋那腳印後來又走向哪裡了?
“阿嵐!”柳溪擔心地輕喚一聲。
景嵐對著柳溪笑笑,示意她不要擔心。她很快便發現了那腳印的走向,仔細對比之後,腳印形狀未變,可顯然比方才輕了不?少。
那人一定?是把什麼東西放棺槨裡麵了!
景嵐心間閃過一個答案,她麵露焦色,將?衝霄收回背上的劍鞘,急聲問道:“娘親,是你麼?娘親!”
棺槨中的撓動聲響驟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