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凜輕笑，“很重要的事，上車吧。”這會兒他冷靜了許多。“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又能把你怎麼樣？”
陳若星覺得今晚的他怪怪的，他穿著白色襯衫，袖口的扣子鬆開了，衣衫微皺。她順手準備去拉後麵的門。
“坐副駕駛的位置，後麵我擺了東西。”
陳若星饒了半圈，上了車係好安全帶。
“要去哪？”她問。
“江邊。”
車子很快上了高架，這時候已經過了下半的高峰期，去江邊的路車輛不多，他一路疾馳。
陳若星皺了皺眉，“能開慢一點嗎？”
衛凜掃了她一眼，她的臉上帶著幾分害怕，他慢慢減了速度。
陳若星打開了車窗，微風吹進來，帶著江水的味道。
不遠處的江麵上還有貨輪，輪船上的燈塔閃爍著，陳若星好奇地看著。
車子一路開到江邊遊樂場附近，衛凜停好車子。
陳若星看了看四周，這裡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衛凜解開了安全帶，卻沒有下車的意思。
陳若星問道：“你來這裡有事？”
衛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帶她來這裡，他突然想到了四年前大哥上次對她說的話，那時候陳若星剛到江城不久。
“我還欠若星一件事，當年答應帶她去遊樂場的，一直沒有兌現，你有時間幫我去兌現吧。”
當時他不屑一顧，父母大哥都囑咐他照顧好陳若星，他有點覺得麻煩，畢竟男女有彆。
衛凜轉過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你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在公寓？”
陳若星恍然，“沒有，東西我都拿走了。”
衛凜輕笑，“是嗎。今天保潔過來打掃衛生，張阿姨在你的櫃子裡發現了一條床單。”
陳若星的臉上頓時冷下來，她抿著唇角，渾身都僵在那兒。
“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衛凜一字一頓地問道。
陳若星的安全帶沒有解開，她隻覺得呼吸困難，胸口像被巨石壓住了，她透不過氣來，心裡又酸又疼。
半晌，她也不說話，甚至連解釋都沒有。
衛凜深深地看著她，似在盤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陳若星突然勾了一抹微笑，語氣嘲諷，“告訴你？然後逼著你娶我嗎？”
衛凜隻覺得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尖酸了？”
陳若星轉過臉，她緊緊地掐著掌心，聲音輕弱，“現在再說這件事已經沒有意義了。”
衛凜：“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陳若星冷笑：“那你是要對我負責嗎？給我一筆錢，還是和我結婚？”
衛凜氣炸了，臉黑沉沉的。“你想要什麼？”
陳若星不由得發笑，“我什麼不想要。也不需要你負責。”她的語氣又硬又堅決，“如你所說，現在是21世紀，再過一兩年都2020年了，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嗎？”
衛凜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那你留著那床單什麼意思？這兩年我在美國，你為什麼不把它扔掉？”如果今天他沒有看到床單，或許他也不敢肯定。
“留著床單，也隻是因為一開始我太緊張，後來……忘了。”又或者她自己忘不了那天吧，畢竟對她來說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衛凜，你不用覺得有什麼負擔。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你就當做夢吧。”
“做夢？你倒是會自欺欺人。”衛凜抹了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陳若星，我現在覺得自己就像渣男一樣。”
他抬手捶了一下方向盤，又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時間仿佛過了很多，衛凜開口，聲音沙啞，“陳若星我們結婚吧。”
陳若星轉過頭，驚愕的看著他。
他也慢慢轉頭，四目相識。
“先領證，婚禮等你從英國回來再補。
陳若星幾乎脫口而出，“我不同意。”
衛凜伸出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你先彆激動。”
陳若星一把甩開他的手，“你以為結婚是兒戲嗎？我們剛剛解除婚約，現在再領證？衛凜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不是仍你們操控的木偶。我也有選擇的機會。”
衛凜定定的說道：“我沒有把你當木偶。”
陳若星雙眸通紅，“衛凜，我不在乎。”
他深深地懊悔，自己怎麼就對她做出那件事了。他知道陳若星剛剛說的話一半是氣話，她是很保守的女孩子，阿婆對她管束那麼嚴苛，她怎麼可能會輕易和男性發生關係呢。
因為是他？
還是因為他是衛家的兒子？
“那天晚上你應該推開我的。”他試探性地說道。
“我欠你們家太多。”
衛凜了然，心中一澀。“我剛剛的提議也是認真的。你考慮一下。”
陳若星咬牙，“為什麼？”
衛凜望著窗外的夜空，今天沒有夜空暗沉，一顆星都沒有。
天氣說變就變，晚風夾雜著雨水打進來車裡。
一會兒雨水劈裡啪啦地下下來了。
“我想我對你是有些感覺的。”他的聲音在雨聲中顯得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