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先生此話一出,在場不少人的臉色俱是一變。
向月旗更是一頭霧水,不著痕跡的湊到管弦時身邊,低問道:“這位白老先生的孫子是怎麼回事?有爺爺咒自己孫子死的嗎?”
管弦時斜睨了他一眼,甚是冷漠:“我們很熟嗎?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告訴你?”
向月旗看他的眼神有些無辜:“你不會嗎?”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會,管弦時率先按捺不住內心想要同人分享的小激動,低聲道:“這位白老先生的孫子是我們老板的病友。”
“病友?他得的什麼病?”
“這事就是邪門在這。查不出什麼病,偏偏身體就是一天比一天衰弱。”
“這麼邪門,就沒想過不是病,是……”向月旗說著下意識的往葉婉汐那邊看了看,其意不言而喻。
管弦時秒懂:“想過,怎麼沒想過?這幾年白少的身體越來越弱,白老爺子心急如焚。這病急不就亂投醫了嗎?”
“早幾年白老爺子遍尋良醫,這兩年實在找不到名醫了,就開始找那些大師。可惜,都沒什麼用,就連咱們市最出名的那個清月觀觀主,白老爺子也請過,依舊束手無策。”
“對了。”管弦時說到這猛然想起什麼,偷偷摸摸往自家老板那看了一眼,“那段時間,可能是受了白家的啟發,我們老板的媽也跟著請了好幾回大師,又是作法又是跳大神,搞得家裡烏煙瘴氣。最後老板實在忍無可忍發了火,才算是消停下來。”
“噗嗤……”
向月旗還真沒想到這一出,一想到那個場景,他就忍不住想笑。
虧得大師兄還沒恢複記憶,不然就那些坑蒙拐騙的所謂大師,怕是得表演一個原地消失。
他這一笑,成功招來了封天域的死亡視線。
一記冷眼掃過來,兩人同頻率的抖了抖,默契的一個望天,一個看地,就是不敢看他。
兩人這邊的小插曲,並未引起葉婉汐幾人的注意。
葉婉汐盯著白老先生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他並沒有在開玩笑後才肯定的說了句:“一年。”
白老先生渾身一震,下意識的看了眼封天域,卻又很快否定了。
他孫子的病情是絕對保密的,除了他跟他孫子的主治醫生,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老台長聽到葉婉汐這話也是一驚,自家老同學的孫子可是他們家的獨苗苗!
幾年前,老同學的兒子兒媳因空難去世,就隻留下這個小家夥跟老同學相依為命。
在這之前,他也不是沒聽說過那小家夥身體不好,沒想到竟然已經到了危及生命的地步。
“老白……”老台長一臉擔憂的看著白老先生,實在不忍心看他再次麵臨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絕境。
“不過……”不等白老先生說什麼,葉婉汐忽的開口補充道,“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白老先生麵上的神情微僵,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白老先生夫妻宮黯淡無光,說明白老先生的妻子早早逝世且不曾再娶。子女宮駁痕相交,紋理極深,瘦削乾癟,說明白老先生有過一個孩子,可惜英年早逝,白發人送黑發人,並且您唯一的血脈後代也即將步孩子父母的後塵。”
“然則,白老先生子女宮上眼梢微揚,雖然微弱,卻於灰暗中掙紮出一線生機。若是能夠把握住,未嘗不能幫助令孫度過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