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紅著眼眶,一臉懊悔與悲痛,咬牙道:“是我,都是我的錯。正清回去就把這三張符交給了我,並且把他在您這聽說的那些話,如數都告訴了我。”
“可你並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是半信半疑。”
就像上次見麵時蕭鈺緹擔心的那樣,一個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丈夫,另一個則是麵都沒見過一次的所謂大師(江湖騙子)。
劉姑姑會比較相信誰,不言而喻。
故而,劉正清跟她說起這些的時候,她並沒有全然相信。
甚至在經過一番糾結後,她最終還是把那幾張平安符的事情告訴給了李庸鵠。
李庸鵠嘴上說這些江湖術士不可信,心裡卻把那三張平安符放在了心上。
“我是真的沒想到,他會偷偷換了我跟兒子的符,收為己用。”
劉姑姑回想起幾天前那個場景,依舊心痛氣惱得不行。
她一個月前被樓上掉落的花盆砸到肩膀,進了醫院,照理說這種情況下她是不該這麼早就出院的。
可家裡的老老少少陸續出事,劉姑姑作為傷員之一,卻也不得不肩負起照顧受傷兒女的責任。
她的兒子不久前參加同學會被捅了幾刀,雖然沒有傷及要害,卻也因為失血過多元氣大傷,這些天基本都是她在醫院裡頭幫忙照顧。
這也就罷了,兒子這都在醫院裡麵躺著了,還是避免不了倒黴。
不是上廁所的時候差點滑倒傷口裂開,就是輸液的時候莫名其妙歪針,每次輸液都得紮一手針孔。
劉正清把那平安符帶回去給她的時候,劉姑姑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給兒女都戴上了。
說來也巧,這一戴,她兒子突然就不倒黴了。
劉姑姑當時還挺高興,隻可惜,好了沒幾天便又故態複萌,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劉姑姑一開始也沒多想,隻以為是偶然,或者說那符效用有限。
直到有一天,她推著丈夫出去買東西,一輛車子突然朝他們撞過來。
當時劉姑姑忙著結賬,距離丈夫大概五六米遠,那車子幾乎是擦著她撞向李庸鵠。
是個人看到那一幕,都覺得李庸鵠怕是凶多吉少。
可結果卻是,正麵被撞的李庸鵠一點事沒有,她這個擦過去的人被那車上的一記掛鉤掛到衣擺,硬是在地上滾了一圈,雙臂擦傷得厲害。
也是在那時候,劉姑姑剛好看到一枚熟悉的符紙從李庸鵠的上衣口袋裡麵掉出來,頃刻化為飛灰。
這一幕給劉姑姑帶來了巨大衝擊,她被送到醫院包紮好傷口後,第一時間兒子那翻看他的那枚平安符。
東西倒是還在,隻是裡麵畫的圖案變了,再一看自己手上的這個,也是一樣。
謹慎起見,劉姑姑還特意去找了女兒那枚。
因著女兒之前在學校出意外獲救及時,隻有手臂輕微擦傷,李家又老老小小陸續出事。
劉姑姑實在不放心,便把她送到劉正清的爺爺奶奶那邊代為照顧,並不在家。
也因此,李庸鵠沒有找到更換女兒這枚平安符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