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摁住雙手的魂體,原本還試圖用她的長發攻擊鄒遠鶴二人。
卻在聽到這聲“姐姐”後,突然停下動作,
鄒遠鶴二人一怔,站在岸邊的巫慕紅更是愣了下,激動道:“姐姐,你還記得我對嗎?我是小紅,我是小紅啊!”
白骨之上的女人因著她的話歪了歪頭,鄒遠鶴幾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難道,這個女人真的還留有自我意識?
然而,很快他們就意識到自己過於天真了。
軟下的頭發在一瞬間又變得尖銳起來,分彆朝著鄒遠鶴二人刺去,有一束甚至攻向岸邊的巫慕紅。
巫慕紅嚇一跳,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束頭發。
鄒遠鶴見狀鬆了口氣,厲聲嗬斥道;“退後,彆再過來!”
心中已然認定,女人方才的異樣不過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故意而為。
巫慕紅跌坐在地上,想著剛剛險些便刺穿自己的那一撮頭發,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她捂著自己的臉哭了一會,卻再一次站起身來,不顧鄒遠鶴的勸阻,直接跳進那白骨堆中,跌跌撞撞靠近他們。
“你這人真是……”
鄒遠鶴氣得胡子都往上翹了翹,卻分身乏術,隻能眼睜睜看著巫慕紅舉著那把劍湊到他們跟前。
似是覺察到了危險,那些同鄒遠鶴二人纏鬥的頭發一瞬之間全都聚集了起來,朝著巫慕紅掠去。
可想而知,幾秒鐘後,巫慕紅這個沒有半點防禦能力的普通人便會被紮成篩子。
“小心!”鄒遠鶴驚叫出聲,卻無能為力。
另外一側的了然大師也低頭念了句佛號,不忍再看。
“姐姐……”
還是那聲低喚,張牙舞爪的頭發就那麼硬生生的停在了巫慕紅麵前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巫慕紅透過這些頭發,看著與記憶中想差無二的臉,雙眸微酸。
之前離得遠,依稀隻能夠看清對方的麵部輪廓及五官,現在湊近了才發現,姐姐的模樣停留在了她死的那個時候。
那一道道傷痕、淤青,不過是被藍色的磷火稍稍掩蓋了而已,它們依舊存在,昭示著曾經過往的罪孽。
巫慕紅想要伸手去碰,又怕弄疼了她:“很痛,對嗎?”
不管是當初被那個男人虐打,還是死後被丟進這條河內,被迫與那些冤魂厲鬼相互吞噬融合,每天曆經刻入骨髓的拉扯,撕裂。
巫慕紅想象不出來那會有多疼,可她卻清楚,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那個曾經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給過自己些許溫暖的大姐姐,肯定不會願意像現在這樣活著,這樣猶如行屍走肉般,卑微、絕望的活著。
女人空洞的瞳孔無法倒映出巫慕紅的臉,自然也看不到她那一臉淚痕。
巫慕紅的手抖得厲害,理智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堅定。
鋒利的長劍一點一點送入女人胸口,貫穿那顆跳動著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