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汐轉筆的動作猛然頓住，她奇怪的看向封天域，似乎有些迷惑他為什麼會問這樣一個問題。
“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封天域握著葉婉汐的指尖有些冰涼：“隻是有些好奇跟在意，之前跟你去孤兒院的時候，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那些孩子，也很喜歡……那位阿姨。”
當時從葉婉汐看那些孩子的眼神，封天域便感覺到了，他的小師妹，很想擁有家人，也很愛自己的家人。
“那是因為他們是陪著我長大的家人啊。就像師父跟你們一樣，從小到大，都是你們在陪著我，照顧我，在我心裡沒有什麼比你們更重要。”
“那你親生的家人呢？你有沒有想過要找他們？有沒有想過……”
“沒有。”封天域還未說完，葉婉汐便先一步打斷了他，“一開始確實有段時間會胡思亂想，會好奇我的親生父母會是什麼樣的人？他們為什麼不要我？是因為我不符合他們的期待，或者是因為我的出生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是個錯誤。”
“圓圓……”
葉婉汐深吸了口氣，笑得並不勉強：“那個時候，應該是我五六歲的時候，當時才剛記事。孤兒院的孩子跟外麵的孩子不一樣，基本沒什麼條件上幼兒園，都是直接上的小學。新生報道，其他孩子都是父母帶著去，我們卻多數都跟著那些比我們大一些的孤兒院哥哥姐姐一起去。”
封天域聽到這，隻覺得心口堵得慌。
孤兒院的孩子，也分成好幾種，一種是從出生就被遺棄，還有一種則是享受過父母的關愛，又在父母不幸去世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才被送進去的。
他的小師妹顯然屬於前一種，因為不曾得到過，便說不上失去。
所謂的父母對她而言或許隻是個代號，可就在那個時候，這個代號突然之間有了具現化的代表。
或許就是從那一刻，她才頭一次那樣深刻的意識到，她跟那些孩子是不一樣的，他們擁有自己不曾擁有過的東西。
“其實在孤兒院的時候還好，大家情況都差不多，大概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會太糾結這個。反倒是在山上還沒恢複記憶那會，我接觸過的人就師父、你們還有隔壁峰的那些師叔師伯，師兄師姐，基本也沒什麼這方麵的觀念。直到有次程師兄奉程師伯和程伯母的命令來給師父送東西。”
“我在邊上聽了一嘴，等程師兄回去後，我就追著師父問他，程師伯是程師兄的師父，也是他爹。那他是不是我爹……”
葉婉汐口中的程師伯，是他們家師父的師兄，也是當時的掌門，程師兄便是程師伯的長子，也是當時門內公認的掌門繼承人。
可惜，當年魔界人大肆進犯，程師兄為了保護門內師兄弟，不幸身殞，讓程師伯夫妻倆白發人送黑發人，一夜間便老了十幾歲。
封天域的心抖了一下，下意識問道：“那師父他……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