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域怒火中燒的結果便是現場驟然陷入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就連平日裡最愛跟人唱反調的齊應軒，這時候也默默閉上嘴巴，噤若寒蟬的當個背景板，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被封天域劈成兩半。
向月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打破沉默。
“這事也不是小師妹的錯，她也是受害者……”
話剛出口，封天域的死亡視線便盯了過來，嚇得向月旗生生止住話頭。
封天域當然知道這事不是葉婉汐的錯，更知道在這事上葉婉汐也是受害者。
沒有誰會願意被人占用身體，更不會願意讓人利用自己的身體為非作歹，平白背負各種罪名。
封天域隻是生氣，生氣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些恢複記憶，早些找到葉婉汐。
如果他能來得更早些的話，或許他便能夠阻止悲劇的發生。
即便阻止不了，也定不會讓她的身體被他人霸占，打著她的名義四處招惹是非，更不會讓任何碰她一根手指頭。
封天域越想越氣，尾指卻突然被人勾住，低頭一看，便發現葉婉汐不知何時悄悄挪到他身邊，並用尾指小心翼翼的勾住他的尾指輕輕搖晃，隱隱透著些撒嬌求饒的意味。
“大師兄，我知道錯了，你彆生氣了。”
葉婉汐本意是想著不管怎麼樣先把人哄好，其他的之後再說。
卻不想，她這話一出，封天域的臉更黑了：“你錯了，你哪裡錯了？”
“我……”葉婉汐愣住，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出車禍是你的錯？被孤魂野鬼霸占了身體是你的錯？被霸占身體後做了許多違背你本意，讓你遭受他人唾罵的事情還是你的錯？不，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唯一的錯，就是沒在我恢複記憶之後，第一時間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如果他早知道這些事的話，不論上天入地，他都會想儘辦法把這隻孤魂野鬼還有那個叫方添的男人碎屍萬段！
葉婉汐怔了怔，看著自家大師兄咬牙切齒，氣得臉色微紅的模樣，嘴角微勾，反問道：“如果我當時就告訴了你這事，你會怎麼做？”
封天域黑著張臉，沒說話。
“你會生氣，會怨恨，會想要不惜一切代價讓這些人生不如死，最重要的是，你會自責。自責沒有保護好我，自責讓我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封天域與葉婉汐勾在一起的手指微微顫動，昭示著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可這又怎麼能怪你？就像你剛剛說的那樣，出車禍不是我的錯，被孤魂野鬼霸占身體也不是我的錯，做下那麼多違背良知，違背底線的事情，更不是我的錯。既然如此，在未曾恢複記憶前，你未能及時找到我，替我擋住這些風雨又怎麼會是你的錯？”
向月旗站在邊上被秀了一臉，卻還是忍不住替兩人操心打圓場：“小師妹說得多。她沒錯，你也沒錯，錯的是那趁虛而入的外來者。氣惱也好，自責也罷，都不過是拿彆人的錯誤跟自己較真。”
封天域何嘗不明白這一點，他就是又氣又心疼。
換做是他，因為意外失去意識，再醒來已是幾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