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衛生間裡,剛洗完澡的臨如,用浴巾遮住下半身,踩著溫熱的瓷磚來到洗手台前,抹了把布滿霧氣的鏡子。
白皙的皮膚,俊朗的麵容,黑色碎發濕漉漉的覆於額前,一雙稍顯鋒銳的劍眉,在溫和平靜的黑眸映襯下,鋒芒儘斂。
抵住鏡麵的左臂,肌肉並不明顯,一米八的個子,身材勻稱,不胖也不瘦,與大多數19歲的青年一樣。
他,臨如,前邊沒有姓,獨居,未婚,平民出身,通過上忍校成為忍者,父母均為普通人,全部死於五年前的九尾之災。
他不抽煙,少飲酒,沒有不良嗜好,愛好是讀書,繪畫,寫文章,在修煉上,雖算不上勤奮,但也算不上懶惰。
明麵上的實力,為特彆上忍。
縱觀人傑輩出的木葉,他普普通通,平平凡凡,能當上暗部分隊長,主要是得三代目的賞識,其次則是因為村子青黃不接。
在性格方麵,他時而恬靜,時而開朗,有普通人的喜怒哀樂,也有忍者的冷酷肅殺,醫生都說他很正常。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臨如時常反問:
一開始就選擇這種生活,是不是也挺好?
然而,虛假的終究是虛假的……
胸口處蔓延的細密裂紋,皮膚底下,那猶如岩漿般閃耀的暗紅色光芒,多少能展露出被層層隱藏的“真實”。
咚!
像是心臟跳動的聲音驟響,整座衛生間都隨之震顫了一下,鏡子瞬間布滿裂紋,臨如瞳孔一縮,早有準備的急忙收攝自身力量。
嗤嗤嗤……
毫無征兆的,血液噴湧出周身毛孔,如子彈般飛射向四麵八方,但就在接觸到牆壁的一刹那,猛然凝滯。
時間仿佛定格,血絲,血珠,血滴,全部凝結成一條條或粗或細的線條,觸須,於浴室內淩空漂浮,恍若群魔亂舞。
血霧彌漫的空氣中,一張張猙獰,扭曲的暗紅色麵孔若隱若現,猶如冤魂一般啜泣,哀嚎,咒罵不止,好似痛苦到了極致。
下一瞬,血線微微顫動,如波浪一樣紛紛回收,仿佛從未出現,唯有瓷磚表麵那密密麻麻的微小孔洞,能證明剛剛發生了什麼。
喀嚓,喀嚓……輕微的破裂聲。
一縷縷碎砂粉末,從牆壁上流下。
呼呼……
胸口的異象消失,臨如喘著粗氣,無力的癱坐在馬桶上,所有血液一滴不剩的消失,留下的隻有汗水。
三大能力體係裡,死河和黑光都不怎麼讓人省心,每次壓製,都令他心力憔悴,精疲力竭,哪怕這力量,僅僅泄出了一絲絲。
“唔,這幾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緊繃的心態,頓時得到緩解。
片刻後,臨如恢複過來,自言自語的向外走去,每隔一段時間,他都得主動釋放,否則壓抑太久,就會不由自主的爆發。
這就像是遛狗,寵物在屋子裡困久了,總會顯現出暴躁的情緒,需要見見新鮮空氣,對臨如來說算不上什麼副作用。
提前計劃好解壓時間,就不會出意外。
從兩年前,隻能在死亡森林釋放,到今天能在衛生間裡釋放,臨如已經成長了太多,儘管這一切從來都無人知曉。
死河,黑光,這兩種力量標誌性太強,他可不想讓木葉的人,把自己和某個喪儘天良的忍界公敵聯係起來。
事態失控,永遠是他最討厭的事。
何況,他現在立誌要做個好人。
回到客廳,重新穿戴好暗部服飾,再把那件飄逸帥氣的黑色風衣披上,臨如剛準備戴上麵具,彙合麾下隊員時……
“喂,你還準備磨蹭多久?”
冷淡中透著煩躁的聲音傳來,臨如驚訝的看著窗口處蹲著的白毛青年:“卡卡西?你來我家裡做什麼?”
卡卡西哼哼一聲,嫌棄道:“你以為我願意來啊?還不是你的隊員等著急了,這才拜托我過來催促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