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並未出乎臨如預料,但他還是適當的表現出幾分驚訝:
“人柱力?也就是尾獸?這麼說羽高那家夥很強嘍?”
“我沒與他交過手,不好判斷強弱,但從目前收集的情報分析,羽高即便再弱,也比普通上忍強好幾倍,尤其是在釋放出六尾完全體的時候……”
話未說完,臨如忽然抬手打斷,照美冥一怔,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漆黑幽邃的密林深處,隱約透著亮光,似乎有火焰在燃燒。
目標出現了!
兩人停下談話,臨如開啟鷹眼,環顧周遭,沒有其餘人在附近,前方,八道人影圍坐在篝火旁,中間擺著一口大鍋,熬煮著什麼。
微微眯眼,臨如凝視著鍋內漂浮的骨骼殘骸,那尺寸和大小,應是人骨無疑,這幫喪心病狂的霧忍,看來是真的沒救了。
視角轉移,絲毫不知大難即將臨頭的霧忍們,仍沉浸在醉酒狂歡的熱鬨氛圍中,上忍西村卓一邊喝著湯,一邊對周圍同伴們大笑道:
“血繼,血繼,自該是由血脈繼承!”
“我等今日吃一個血繼忍者,若一朝覺醒冰遁,不好過辛苦修煉數十載?”眾人笑著附和,不寒而栗的嬉笑聲中,透露出十足的血腥,殘忍,與瘋狂。
外圍樹乾上,一名雙手反綁,口塞破布的黑發少女目光呆滯,神情麻木,麵如死灰,她親眼看見這幫禽獸吃掉了自己的父親,就在十分鐘前。
少女名為雪繪,年僅七歲,跟她的父親一樣,都是霧隱雪之一族的族人,因族群滅亡,迫不得已流亡在外,於鄉村中隱姓埋名聊以度日。
卻不想,天降橫禍,一夥窮凶極惡的霧忍途經此地,大肆劫掠,屠戮村民,奸**女,父親憤而出手,卻因多年未經戰鬥,終是不敵被擒。
因戰時顯露出冰遁血繼,引來覬覦,最終落得個分而食之,死無全屍的下場,若問雪繪對此有何感想?除了恐懼和絕望,似乎也沒彆的情緒了。
哦,對,還有仇恨,憎惡,和殺意。
但終究,沒天賦,沒力量的她,無能為力。
“卓,你吃了那麼多,現在可有特殊感覺?”
話聲輕柔婉轉,是個穿上忍馬甲的邪媚女人,灰黑長發披散肩頭,眉間綴兩點朱砂,麵容雖秀美絕俗,肌膚卻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
“暫時還沒有。”
西村卓看了那女人一眼,笑著舉起碗道:“淩,你吃的可一點不比我少,何況你本就是血繼忍者,獲得冰遁血繼的希望肯定比我們任何人都高!”
淩,或者說輝夜淩,慢條斯理的伸手探入鍋中,撈起一塊巴掌大碎肉便往嘴裡塞去,湯汁淋漓,血水飛濺,弄臟了衣襟,卻絲毫沒減弱她的興致。
“誰告訴你,擁有一個血繼,就能增大獲得另一個血繼的幾率了?”輝夜淩嚼著酸澀腥臭的肉,兩邊腮幫子鼓起,含糊其辭的說道:
“我又不是血梟,能百分百通過吞噬他人獲取血繼。”
提起血梟,眾人眼中有忌憚,也有羨慕,西村卓咂了咂嘴唇,口乾舌燥的說道:“血梟,那家夥吞噬的人類不計其數,其中不乏血繼忍者……”
“可他每次戰鬥的時候,都很少使用血繼能力,隻偶爾拿出來顯擺一番,真是暴殄天物!”西村卓的語氣有些憤憤不平,嫉妒的情緒不加掩飾。
“哦?那換了是你,會怎樣?”
“若我是血梟,坐擁那麼多血繼,一場戰鬥便拿出一種對敵,何其快意?”看著得意忘形的西村卓,輝夜淩輕哼一聲,諷刺道:
“力量之道,專精一種尚且難以臻至巔峰,遑論分散精力,多方涉獵呢?所以,你永遠也成不了血梟,即便你擁有了他的能力。”
西村卓有些惱羞成怒,大聲反駁道:“輝夜淩,你彆太自以為是了!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那你為何要跟我們坐在一起吃這些肉?”
“我又沒說我想成為血梟,這人啊,還是得腳踏實地一點才好。”輝夜淩又撈出一塊肉,一邊啃一邊道:“我的目標是照美冥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