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田已是不敢說話,土台的笑容,在她眼裡無比猙獰,不壓於厲鬼咆哮,惡魔低語,長這麼大,她何曾聽說過如此殘忍的事?
這一刻,雛田理解了父親對她的那些苛求。
平時少留汗,戰時少留血。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雛田發誓,自己一定會加倍努力,那種悲慘的人生,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她真的不敢去經曆。
可是,真的還有機會嗎?
純白眼眸閃滿淚光,痛苦而又悲傷的緩緩閉上,雛田陷入到難以言喻的絕望之中,理智不斷在提醒她:自己到此為止了。
“喂!這都過去多久了?老子要尿尿!”突然間,臨如煩躁的聲音響起,由木人以征詢的眼神看向土台,後者沒做太多思索,直接點頭道:
“我們至少跑出了二十多公裡,既然現在還沒有木葉的追兵跟上,就說明初步脫離了危險,短暫休息一會兒也無妨。”
聞言,雲忍部隊停在樹梢。
由木人放下臨如,惡狠狠的對其威脅道:
“敢耍花招,我立刻就宰了你。”
臨如趴在樹乾上,蜷縮了一下身體,仰起頭,對著由木人那張俏臉微微一笑,輕聲問道:“那個,你們什麼時候產生了……”
“已經製服了我的錯覺呢?”
由木人眉頭一蹙,剛想說話。
驀地,刀光一閃。
鮮血潑灑,眼球隱現一絲裂痕。
左眼瞬間布滿劇痛,變得漆黑一片,由木人發出一聲淒厲慘叫,捂眼踉蹌後退,對麵,握緊黑色短刀的手指沾上點點血跡。
“啊!!”
“由木人!”
“是那家夥!”
“他不是連脊椎都斷了麼?!”
“怎麼還能站的起來?!”
臨如緩緩從樹乾上起身,旁若無人的擰了擰脖子,完全無視了四周一道道或震驚,或費解,或警惕,或戒備的目光,燎原於掌心旋轉半圈,握住,向側麵一甩。
啪。
一串鮮紅血珠,淋在棕黑色樹皮上,無比刺眼。
“我事先說好,我的實力……”
青色氣流漸漸從苦無尖端延伸出來,形成一柄長達半米的無形之劍,絲絲縷縷的破風聲嗡鳴不止,臨如放下結完印的手,麵無表情的補完最後一句話:
“可能,會比你們想象的有一點點強。”
嘭!
通靈之術的白煙爆散。
“熔遁·護謨玉!”
強烈到極致的危險預感瘋狂刺激神經,土台第一時間選擇防禦,而這種曆經無數戰鬥帶來的經驗判斷,無疑是正確的!
淺黃色橡膠球體剛剛覆蓋全身,一條黑線已於虛空中穿梭過來,噗嗤,尖銳的鳥啄深深刺進數寸有餘,卻無法穿透。
夢疑慢了一拍。
臨如沒去看土台那邊的情況,身軀微微一個前傾,瞬身術啟動,眨眼來到那名腋下夾住雛田的雲忍身邊,五指緊握燎原刀柄,胳膊回縮,進入蓄力狀態。
子彈時間。
真空刃橫劈,再橫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