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初升,大霧尚未完全消散,雲層間銀蛇翻滾,雷聲轟鳴,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混雜著泥土與青草的芬芳。
岩忍們攜著足夠用度的乾糧和裝備,分成數千支小隊井然有序的行進,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宛如蝗蟲飛躥,蟻群出巢。
山崖,峭壁,平原,窪地,湖泊……
天地遼闊,鐵器鋒銳,人海茫茫,那一雙雙眸子裡透露的肅殺之色,似乎意味著沒有任何人能阻擋在他們前方。
岩隱村是驕傲的,這種傲氣在土影身上體現的尤為明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毋須等待也毋須溝通,這是絕對力量帶來的自信。
即便挑起事端的一方就是他們,岩隱村無論如何也不占理,但說到底,忍界是個看力量說話的地方,正義的價碼遠敵不過利益。
最多最多,其餘幾大忍村在道義上不痛不癢的譴責一番,趁機撈些技術遺產,感念幾句工之國的好處也就是了。
事後,太陽照常升起。
按常理說,劇情大致就是這樣的。
算不上新鮮。
渦之國,輝夜,宇智波……乃至更多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國家和組織,就是如此寂靜又如此卑微的湮滅於忍界曆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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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帶土所言,世界是煉獄。
然而,總有些意外情況的出現,使死寂沉沉的忍界增添一抹亮色,儘管,那伴隨而來的東西,往往並非世人所願。
臨如輕點腳尖,脫離運輸機背部,如一隻大鳥滯留於雲端,血色大氅仿佛化作惡魔的羽翼,扭曲沸騰,翻滾不休。
風聲逐漸急促,軀體一寸寸下降。
低頭俯瞰,茫茫多的身影在晨曦的迷霧中若隱若現,感覺就像是螞蟻,而實際情況,對臨如而言,他們的確與螞蟻差不了多少。
“三千五百米,保守估算,這種高度直線墜落產生的動能衝擊力,足夠毀滅半徑百米內的一切物體,那麼……”
運輸機一邊撲扇著翅膀飛走,一邊大笑著對墜落速度逐層加快的臨如道:“血梟,祝你今天獵殺愉快!”
臨如一言未發,漆黑外骨骼裝甲迅速覆蓋全身,森冷的麵具下,瞳孔倒映出的景象漸漸染上一層濃鬱的血色。
“這種感覺!”
大野木忽然感到一陣心悸,停下腳步,下意識仰望天空,然後他便看見,一條黑線豎直向下,仿佛撕裂了一片片雲層。
土影的動作影響到周邊忍者,岩忍們亦是齊齊抬起頭來,但還不等觀察到什麼,山呼海嘯的狂風已然席卷過來。
轟!!!
震耳欲聾的爆鳴幾乎刺破耳膜,塵埃碎石如潮水般一**拍打向四麵八方,數以百計的岩忍或是被碾碎或是被吹飛。
“那是什麼?!”
“敵襲!敵襲!”
大地不停震動,肉眼可見的大裂紋短短片刻便爬滿地麵,亂石穿空,煙塵四溢,場麵一片混亂,所有人都開始東倒西歪起來。
不明原因的大爆炸驟然出現,岩隱大部隊中間頃刻陷入騷亂,其餘各方部隊感受到腳下震動,忙重整軍勢,嚴陣以待。
一萬多人的忍軍,數量上的龐大雖使其戰力極強,但臃腫的隊伍,也導致了指揮和周轉上的各種不靈活。
在形勢尚未明朗的情況下,沒有哪個指揮者敢於輕舉妄動,所有人都在等待土影的下一步命令,而大野木此時……
“血梟!你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