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多了自然跟老板相熟。
見他進門,老板驚訝的講,“你怎麼又來了?”
“嗯,帶個人過來吃。”蕭恕答。
喬卿久總覺得這話聽著有些奇怪,常客吃固定的店家難道不是尋常事嗎?用又?
然而她沒機會多琢磨,因為蕭恕指著滿牆菜牌,開口問她,“你吃什麼?”
很顯然,蕭恕的選擇困難症是假的,可喬卿久是真的。
時間充裕且有得選的情況下,她能選到不得不選。
蕭恕找了位子,拿紙巾擦過自己麵前跟對麵的位子,準備工作做完,都沒能聽見喬卿久開口。
他看過去,發現喬卿久粉唇微動,纖弱的指尖正在點牆麵上的菜牌。
絕了,讓她選個菜跟送她赴死一樣。
“老板、蝦餃、鳳爪、蛋撻。”蕭恕
報了幾個,懶洋洋地問,“你吃甜包子還是鹹包子?”
喬卿久卸下書包做到蕭恕對麵,毫無立場的表示,“我都可以。”
“那就奶黃包、叉燒包,再來一碗皮蛋瘦肉粥。”蕭恕講。
港式早茶基本上都是做好的,煨在籠屜上熱著,上菜很快。
“吃吧。”蕭恕選了靠牆的位子,脊背貼著牆麵,神色倦怠,沒什麼精神,含情眼裡蒙上層霜霧,跟喬卿久初見時候一樣。
挺招人的模樣,喬卿久眼皮微跳,輕聲問,“你不吃嗎?”
“哥哥吃過了,你好好吃飯。”蕭恕淡然道。
如果說昨天剩的大半盤燒烤是因為有唐媛媛耽誤食欲,那今天這擺了大半桌的早茶,算是充分證明了,蕭恕點菜沒什麼譜,對喬卿久的食量誤會極大。
喬卿久向來是秉承著早餐要吃滿分飽的養生活法。
吃早飯這事,喬卿久對待的特彆認真。
她儘力吃到嗓子眼,依然剩了不少。
“嗝。”不受控的打出飽嗝兒時,喬卿久掌心還托著半個蛋撻。
蕭恕掀起眼皮看她,小姑娘兩腮微鼓,杏眼低垂,活像隻小倉鼠,輕聲勸,“吃飽了就彆吃了。”
喬卿久搖搖頭,堅持把蛋撻下下去,喝水順好後,認真的說,“我食量最多也就你現在能看到的水平了,以後點菜彆把我當人了,浪費可恥。”
“行,下次我注意。”蕭恕頷首,估計是真的困,他發聲時候帶著濃厚的倦意,眼皮耷拉著,尾音拖的低長,磨得人耳朵發麻,“我其實困惑一件事情很久了。”
喬卿久邊擦手邊回,“那你問啊。”
“《憫農》這詩你知道嗎?”蕭恕說。
學生背詩總是習慣性從第一句開始,還必須附加上作者名。
喬卿久自不例外,“李紳,春種一粒粟那首?”
“嗯。”蕭恕確定,慢條斯理的拋出問題,“這麼多年了,我一直疑惑,到底誰是鋤禾,誰是當午。”
“……”喬卿久啞然無語,瞬間明白了蕭恕的意思。
緋紅驟然從耳垂攀爬到白皙的臉頰上。
喬卿久氣鼓鼓的抓起書包,快速跑出了早餐店,書包上墜了個粉紅色毛球,在半空中晃蕩著。
小家夥生氣時候真可愛,以後還是多逗弄一下吧。
蕭恕抿唇,綻出抹笑意,調戲完人後愉悅喊老板,“麻煩結個賬。”
老板跟蕭恕還算熟絡,翻著賬本報了個數字,調笑講,“剛剛那個學生妹是你小女朋呀?看不出來,原來你還會寵人的啊,自己吃完飯還特地帶人陪她吃?”
蕭恕低頭轉完錢,沒答話。
但江湖規矩,沒否認就是肯定。
“小姑娘乖招人稀罕的,以後多帶她來啊。”老板笑眯眯地囑咐。
“嗯。”蕭恕低哼了聲,敷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