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與卿。(2 / 2)

她嘗過,現在正含在蕭恕嘴裡。

喬卿久陷入絕望的境地,她現在抽手勺子會掉,不抽這個姿勢。

太曖昧了。

廚房的燈光不同於臥室,用了白熾燈,每個表情皆暴露在光下。

那根才接上的神經在下一秒,被喬卿久扯斷。

一不做,二不休。

放手,反正勺子她洗。

似是察覺到了喬卿久的動作,蕭恕突然抬手,輕輕托握住了麵前人纖弱的手腕。

喬卿久體寒,不跳舞時候體溫向來低。

此刻有溫暖的熱度從腕部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

物質是運動的,體溫是互渡的。

蕭恕剛剛喝完酒,他有些貪戀手心的溫度,可理智不許他這樣下去。

喬卿久呆滯幾秒後皺眉,仰頭看著蕭恕,小聲嘟噥著,“你”

剛發出個音節,溫熱消

失了,蕭恕鬆開了手。

“是稍微有些淡了,還可以再加點兒鹽。”蕭恕中肯的給出評價。

他們離得很近,小半步之隔,喬卿久仰頭,蕭恕低頭。

喬卿久的皮膚很好,如白瓷般細膩,稍微紅一點兒都能被看出來。

蕭恕定神,俊朗的臉上讀不出任何調戲的情緒。

反之非常正派,仿佛什麼都沒做過般坦蕩。

像是僅僅配合喬卿久要求,低頭試了個味而已。

被蕭恕放開後的喬卿久認為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些。

味道是她讓嘗的,勺子也是她遞的,她又沒同蕭恕說,“你拿著勺子嘗,彆就我手。”

換位思考過來,如果是應長樂喊自己嘗味道,那她會跟蕭恕有相同的操作。

這是個挺尋常的舉動,真沒必要去忌諱。

蕭恕作為男生,應該在這方麵沒那麼多心思。

男孩子不太敏感,比如說遲辰,直男連上二樓累著自己這種瞎話都能信,還能送上“金句”多喝熱水。

從這個角度看,蕭恕就自己手嘗個鹹淡沒什麼不對的。

家庭因素使得喬卿久的共情能力超乎常人,她每次糾結時候都會換個立場考慮,現在她為蕭恕找到了完美的開脫點。

但這個換位底線分明,比如說郭玲善帶人堵自己這事。

喬卿久本人肯定乾不出來,換位思考的基礎是對方是正常人,而不是傻逼。

號稱怕胖不吃零食的喬卿久,抵不住誘惑,跟之前已經攢過一場飯局的蕭恕。

麵對麵坐在廚房裡,吃了頓宵夜。

五花肉提前煎煮過,撇掉了不少油分,燉的軟糯酥爛,香菇丁吸了肉汁,纖維富有嚼勁。

洋蔥全部燉化融在湯汁裡,一勺下去入口是滿足的感覺。

夜晚在蕭如心離開那天之後,對蕭恕來說變得漫長、難熬,睜著眼等天亮。

這是許久以來,蕭恕首次沒有厭惡夜色。

他低頭是可口的飯菜,抬頭是喬卿久的笑顏。

喬卿久長相乖順,最佳分的是說話跟笑起來時候,兩腮明顯的小梨渦。

這種幼圓完全沒有棱角的臉型,人畜無害,就算是口吐芬芳問候十八代祖宗呢。

把音效抹了,你可能都以為她在誇你。

****

宵夜吃的油膩,胃不舒服,喬卿久

愣是回去做了兩套卷子消食,拖到淩晨五點多,天光蒙蒙亮。

不知道是誰家養了雞,扯著嗓子打著惱人的鳴。

喬卿久和著打鳴聲躺到床上,沾枕頭即熟睡。

晚睡晚起,是每個社會主義好少年都應當遵從的好習慣。

喬卿久同學沒有辜負她共青團員的身份,她給自己放了天假,整個人都鬆懈下來。

生物鐘被全然違逆,喬卿久睜眼時候日上三竿,下午一點出頭。

這個作息讓她成功在入住長達半個多月後,頭回於白天見到了蕭恕。

季節交替時候的氣溫不穩定,往往昨天還是短袖,今天就得加上外套。

睡著時候下過場來去匆匆的暴雨,氣溫驟然降低幾度。

喬卿久睡的酣甜,未被雨聲驚擾。

醒來時候盤腿坐在床上,對著玻璃上附著的雨滴發了幾分鐘呆。

她無比慶幸於這雨下在她熟睡時分。

否則就糟了,會是無眠夜。

喬卿久恐懼暴雨,像是命定的詛咒般。

每逢不幸臨頭,雨都下的很大,閃電劃破烏雲,又立刻被吞噬,雷鳴炸裂在耳側。

五歲外公出殯那天大雨傾盆、十四歲親手給父親遞上雨具。

站在門口笑盈盈的交代,“早點回來。”

喬卿久永遠記得當日的雨,暴雨信號從橙色預警提到紅色警戒,大雨傾倒整座城市。

父親死訊傳來時候,喬卿久誤以為是雨聲太大,隔斷了信號,她少聽見了些什麼話。

撞破母親跟人上床是雨夜、中考最後一場忽然落雨,坐在窗邊考試的喬卿久滿頭大汗,一度握不住筆。

暴雨是喬卿久的魔咒。

心有戚戚地套上件粉白拚色的長款衛衣,喬卿久把手機揣在腹部的梯形兜裡出門洗漱。

衛衣版型寬鬆,蓋到大腿中間部分。

開門就看見蕭恕正準備抬腿跨格檔出走廊。

估摸是走廊這十來米多繞的路阻礙蕭恕前途了,他才次次都得跨過去,從不走正常路線。

“早啊。”喬卿久剛醒,頭發壓的淩亂,聲音奶氣十足。

蕭恕見狀收回快著地的那隻腿,朝喬卿久走過來,“下午會有鐘點工打掃,你不用刷碗。”

“其實我昨天收拾好了。”喬卿久輕聲應答,她尚且沒完全清醒。

朦朦朧朧的望著蕭恕走過來,誤以為他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結果蕭恕沒在講話,他在跟喬卿久擦肩而過時候伸手雜亂無章的揉了下喬卿久的頭。

把原本就亂的發揉的更亂,撂下句尾音帶著笑意的,“早安。”

睡多了人總會遲鈍些,喬卿久是等蕭恕人都走到院門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被欺負了?

日了狗了。

她呆滯的杵在原地,為了讓自己不顯得那麼智障,還拿出了手機。

屏幕上麵應長樂已經連著發了好幾條消息。

應應:[久久?]

應應:[我到了,占好座位了。]

一中學風偏自由,鼓勵學生們自主學習,周末不強製補課。

高一更是連晚自習都沒有,六點鐘即放學。

但每周末開放圖書館,有各課老師坐鎮負責答疑解惑。

喬卿久昨天約了應長樂複習,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

……

應應:[喬卿久,你放我鴿子!]

應應:[你最愛的人不是我了,你怎麼舍得我難過。]

讀到這條時候喬卿久甚至想糾正,哪個歌原詞唱的明明是,“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舍得我難過。”

應長樂的邏輯反了!

可喬卿久不敢,因為應長樂極少喊她大名,多半都是久久,或者久寶,喊大名代表事很大,人在生氣。

她瑟瑟發抖,她可憐無助。

喬卿久抹了把臉,一不做二不休的甩鍋蕭恕,給應長樂回複過去。

傾酒:[你聽我解釋,都怪蕭恕,他大晚上非勾引我一起吃宵夜,我吃飽了睡不著,消食到天亮才睡著。]

應應:[???]

傾酒:[都是他的錯,你信我,我這就過來,給我二十分鐘。]

為了降低自己的錯誤,喬卿久迅速的衝進衛生間洗漱拎包出門。

快狂奔到一中,在馬路對麵等紅綠燈時候才看到應長樂的最新消息。

應應:[你不用來了,我苦等一上午,都沒等到你人,現在已經在跟曲楚吃火鍋了。]

傾酒:[行吧,人生就是場錯過,沒得辦法。]

應應:[滾。]

****

清狂汽車改裝廠,蔣聖跟馮洲龍因為喝了酒,並且有共同的革命研究目標——蕭恕的話到底是肯定句還是否定句。

他們折騰了一宿、外加場外求助、知乎提問,

都沒能得出個準確答案。

到大早上誰都不樂意折騰,就將就著都睡在了清狂這邊。

蕭恕進到內室時就看兩個智障躺的四仰八歪,阿柴可憐兮兮的搖著尾巴湊過來,也不叫喚。

閉著眼都是知道是狗糧沒了。

這倆智障看模樣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的。

蕭恕給阿柴添好水糧,決定去便利店買點兒東西。

他剛轉身,就聽見阿柴因為盆中有糧。

欣喜的“嗷嗚~汪”了起來。

馮洲龍可能喝的沒蔣聖多,又或許是因為阿柴是他親兒子。

所以馮洲龍在阿柴的叫聲中,緩慢的睜開了眼,衝蕭恕的背影喊,“唉,恕哥你出去啊。”

“我去趟便利店。”蕭恕回身答。

馮洲龍想說,“要不你順便幫我遛下狗,阿柴習慣好,早晚遛一圈解決生理問題。”

結果話到嘴邊硬生生給咽回去了。

因為蕭恕的眼神如刀,抵在了馮洲龍的後脖頸上。

馮洲龍一個激靈翻下沙發,大聲說,“我跟你一起去,順便溜下阿柴!”

學輔路左側是一中跟七中,右側是條商業街,因為臨近學校,因地製宜。

所以商業多半是做學生生意,餐飲居多。

全家便利店的選址更是精妙,坐落在一中和七中交界處。

不偏不倚,兩家飯吃的那叫一個敬業。

店裡不許帶寵物,像蕭恕和馮洲龍這樣兩人一狗的組合,進店隻能分開。

蕭恕先買,馮洲龍殿後。

結賬時候蕭恕才看見了應長樂發來的微信消息。

時隔半個多月,應長樂依然沒有找到蕭恕微信給他備注上。

主要是忘了,喬卿久除了那天提過蕭恕狗比外,再沒提過。

喬卿久自認跟蕭恕是相處融洽的合租關係,那應長樂何必去問候蕭恕。

現在情況有變,應長樂還是現問遲辰要的蕭恕微信號。

在自己列表裡精準搜索後找到的。

人不在:[聽說你勾引我家妹子?]

蕭恕跟曲楚熟,卻不代表同住在曲楚家的應長樂也熟。

他們做過陣初中同學,除了正常交流,私下不聊天。

應長樂在蕭恕這裡也是沒備注的,光禿禿的三個字“人不在”。

蕭恕從來不亂加微信,因此這人他肯定是現實認識,並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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