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到手邊的水瓶,喉結滾動,仰頭把剩下大半瓶一股腦兒灌下去。
冰水澆下來,智商找回場子。
蕭恕抬眼問,“你認識喬卿久?”
蔣聖搖頭,“不認識。”
蕭恕嗤笑,“那你說她喜歡同性?”
蔣聖同情的看著蕭恕,在他眼裡,現在蕭恕是個無助的哥哥。
“反正早晚都得知道的哥,咱妹還小,你彆罵她哈。”蔣聖橫下心。
把手機往蕭恕眼前遞,攤牌說,“恕哥你看,這是一中貼吧的高樓。”
拍照片的人審美還可以,又或者,應長樂跟喬卿久的臉怎麼拍都沒死角。
看去還挺像那麼回事,尤其是首樓含笑對視的那張。
蕭恕把圖片放大,指尖碰到喬卿久粉嫩的唇,“就這些?”
“當
然不止這些,起哄架秧子這種事情常見。我蔣聖不是捕風捉影的人,我還特地去跟應長樂求證過了。”蔣聖對自己的手機非常熟悉,倒著操作行雲流水,單手劃開了微信界麵。
蔣聖:[長樂啊,我有個事情想問問你。]
應長樂:[?說]
蔣聖:[分享鏈接]
蔣聖:[姐,你彆錘我,我就問問,你可以不回答]
蔣聖:[請問你在跟喬卿久搞百合嗎?]
應長樂:[搞。]
得到了答複的蔣聖沒有在打擾,主要這事兒很敏感,問多了容易被打死。
所以界麵停在了應長樂的“搞”字上。
聊天記錄不多,不用下拉,僅一屏而已。
蕭恕的心態卻明顯不穩起來,因為應長樂的頭像他見過。
就在今天,四個小時之前。
他順著頭像點進去。
昵稱:人不在。
這人在蕭恕微信裡的備注是他才改的,“喬卿久的家屬”
賽場的觀眾席頗為簡陋,是黑紅交錯的石階看台。
蕭恕超後仰,背貼靠在後排的石階上,涼意從脊背開始蔓延擴散。
腦海裡飛速掠過許多片段。
昨夜煮鹵肉飯的喬卿久、今早發來消息的應長樂。
那幾條微信若是看成出於對朋友的關心,顯得有些過分深入了。
可若是看成對情敵的試探,便能全部解釋得通。
“聽說你勾引我家妹子?”
兩人關係無疑非常密切,喬卿久的所有感受都告知應長樂。
“我家妹子是喬卿久。”
宣示主權。
“……也行吧。”
無奈之下隨便敷衍了一句。
蕭恕調戲完,喬卿久轉身就跑掉了。
舌尖舔後槽牙,蕭恕在內心深處暗暗的“草”了下。
是真急了。
蕭如心自殺以後,漫長孤寂的歲月裡蕭恕在嘗試同自己交流。
看見自己的內心,了解自己需要些什麼,明白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知子莫若父,即便蕭恕輟學、打架、飆車、成為職業賽車手,把出格的事情統統做絕。
蕭馳依然放任自流的原因就在於此,他相信兒子蕭恕明白該怎麼走下麵的路。
人生是盤盛大的棋局,取勝的方式並不隻有一種,雖然行進緩慢,可步步為營,從未後退,朝著將軍的目標前行足矣。
蕭恕剛
剛才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喬卿久這件事情,並準備開始追。
奈何打死蕭恕,他也不能預料到。
喬卿久喜歡女孩子,這不是努力能解決的事情,努力的方向特麼的都是錯的。
還努力他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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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首席喬卿久,原本二十人的群舞,因郭妮受傷變成十九人,大家不停的變換隊形,終於在日落前設計出了新的方案。
分散到喬卿久身上就是多了高難度三個舞蹈動作。
她需要從原本郭妮的站位後空翻進入正中間。
連續空翻數次,調整好具體排位後,喬卿久後累的大汗淋漓。
癱瘓大字型躺在墊子上休息,連著打了一串哈欠,不知道是誰在念叨她。
“在念叨我,我念叨回去了哦。”喬卿久小聲嘀咕著罵回去,殊不知蕭恕巴不得被她念叨。
應長樂是晚上睡前習慣性清空微信消息時,才發現自己有消息沒發出去的。
下午蔣聖找她八卦,曲楚剛好在燉湯,喊她過去嘗鹹淡。
所以應長樂匆匆回:[搞你大爺]
以示否定。
就小跑去廚房了,直到現在才發現消息旁邊有個紅色驚歎號。
因為信號不好沒發出去。
所以蔣聖隻收到了個代表肯定的:[搞。]
應長樂思量半分鐘,最後懶得回了。
反正解釋與否,貼吧裡那群人一樣磕的不亦樂乎。
連“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講故事”這類鬼話都能說得出口。
她跟喬卿久越辯白,這群人磕的越上頭,到如今她倆都不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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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卿久作息基本規律,穩定在一點之前昨晚複習跟預習。
不會早於十二點半就寢,睡到六點四十五起床。
晃晃悠悠解決早飯,在七點二十前進教室門,還留出十分鐘閒聊時間。
她在西四胡同住了個把月,雖中間沒有太多交流。
但蕭恕也捉摸到了旁邊屋裡人的作息規律。
十一點五十,蕭恕洗過澡,坐在院子裡望天幾分鐘。
天空陰沉,無星無月,半點兒看頭沒有。
院子裡沒有月光,方塘內的錦鯉躲在荷葉下不肯探頭,唯石榴花還在飄著淡香。
蕭恕糾結再三,最終站定在喬卿久門口,有些事情得問清楚。
他剛準備揚手敲門。
屋裡突然燈滅。
空翻幅度大,翻不好容易受傷,累心累身,加之喬卿久本來準備給自己放假的一天全毀了。
她決定不再努力了,早睡早安生。
“……”揚起的手停在半空中。
手機屏幕泛著幽光,提醒著蕭恕。
現在遠沒到喬卿久睡覺的點。
作者有話要說:恕哥:???我媳婦兒不喜歡男孩子,我得去泰國是吧。
某團:誤會很大。
應長樂的cp是曲楚,跟久寶純友情【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