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失去了初中整三年跟高一的基礎,文化課上難拚過其他人。
此路荊棘叢生,難見光明,並不是每一個跳舞的孩子都能夠成名成家,多數人傾儘此生不過拿幾個獎到了歲數開舞室、當老師;但若退步,迎著你的是深淵萬丈,注定了是不上不下的普通人。
向前、向前、堅持下去,再努力一點兒。
荊棘後有繁花簇擁,掌聲雷鳴。
常有人跟喬卿久聊天時不掩羨慕,打趣似得講,“我是真的有那麼一丟丟嫉妒你了,你說久久你怎麼那麼機智,沒繼續讀舞蹈附中呢,現在哪怕你不跳舞了,也能去高考考個好大學。”
“其實不是我自己選的,是我爸怕我有天不想跳了,所以非要我回去讀正常的學校。”喬卿久抱膝溫柔回,“跳完舞回去學文化課到十二點半,你喜歡這種生活嗎?”
問話人吐舌頭,駭然答,“那還是算了,現在提學習我就腦殼疼。”
“所以啊,好好跳吧。”喬卿久寬慰講。
當年尚且父親有喬封為她謀劃,喬卿久何嘗沒有為喬峰的選擇吵過架。
她是出場就拿獎的人,何必費心去讀書?
到如今才發覺喬封處處為她綢繆,哪怕有朝一日她
想回頭,回望後路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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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城寸金寸土,市內極少有提供學生宿舍的中學。
學校為了培養學生自主學習的能力,采取了階梯式放學的時間方式。
高一沒有晚自習,六點鐘準時放學;高二八點;高三九點。
隨著晚自習的時間增多,預示著離高考更進一步。
估計是一中當校長對階梯式有什麼偏好,連班級樓層都是階梯排布。
高三年紀即最頂層,下樓要走五六層樓梯。
學生早、中、晚吃飯時間兼爬樓梯鍛煉身體,平時課間如果想下樓乾點兒啥都來不及。
屬實是個教學鬼才。
六點鐘剛巧碰到晚高峰,來接孩子的都是開車的家長。
來晚車位難求,隻能往遠了停。
蕭恕提前半個點兒把車停在一中正對麵,懶洋洋的倚著車門抽煙。
這感覺說實話挺奇妙的,蕭恕理應坐在教室裡上課,而不是在外麵等人。
他抬眸看過去,教室的窗戶都是大開著,有三兩間嫌暗的提前打開了燈。
回首十八年的人生裡,好像都是破碎的記憶片段。
蕭恕沒有任何一次,在同一個學校,完整的讀到過畢業。
十五歲被送回國那年,蕭恕以為自己終於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接著沒多久,現實就高揚起手,把他的幻鏡拍到粉碎。
上次坐在教室裡握筆好像還是去年中考吧,已然恍如隔世。
蕭恕收回眼神,闔眼去想喬卿久的臉,再睜眼時候心情靜下來。
他抽兩口就低頭刷兩下手機。
屏幕上赫然是大眾點評——最適合情侶約會的幾家餐廳。
上榜的幾家稍顯浮誇,主要蕭恕心思良多,既不想讓喬卿久發現,又希望她能感覺到點兒什麼東西。
但誰會帶著穿校服的高中生去吃法式大餐呢,忒僵硬了。
最後蕭恕點開了人氣排行榜。
由上至下挨個點開做比較。
蕭恕看得認真,視線裡晃過抹純白,直接被忽略掉。
那天燒烤喬卿久吃的尚且高興,蕭恕正在比較人氣高的幾家燒烤的,分文彆累的往備忘錄裡記,完全沒注意到有人朝著走過來。
“蕭二?”熟悉的聲音響起,蕭恕尋聲看過去。
來人襯衫西褲穿的挺括,扣子扣到
頂扣,高聳鼻梁上架了副金絲眼睛。
一如既往的禁欲冷清。
曲楚,蕭恕心理醫生,蕭如心發小。
蕭馳跟司榕婚離了許多年,蕭恕早先跟著司榕出國。
近年才回來,所以已經少有人喊他蕭二了。
蔣聖原本偶爾會喊幾聲,後來許是顧慮到蕭如心的離去,便再也沒喊過了。
蕭恕頷首,“你怎麼來了?”
曲楚樂了,“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我接我家大小姐,你接誰?小女朋友?”
“是啊。”蕭恕挑眉,輕佻答。
作者有話要說:29章係手抖發錯了存稿箱時間,後天會替換,抱歉,鞠躬。
曲楚x應長樂會寫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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