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辰是班裡體委,四肢發達,最先衝進教室。
由於進門速度沒降,看見這一幕時候也嚇了一跳。
從蕭恕跟喬卿久的角度出發,一個躲,一個防止撞牆吃痛。
可從外人不明真相的視角看……喬卿久人枕著蕭恕的手,身體靠在牆邊,蕭恕另一隻手撐在喬卿久的課桌上,把人圍的分毫不漏。
這特麼的是個標準的壁咚啊。
太近了,清新的雪鬆氣息撲麵湧過來,喬卿久聽見自己超速的心跳。
她半闔著眸,彆開視線,不去看蕭恕的眼睛,小聲喊他,“他們馬上要回來了。”
蕭恕確定喬卿久不會因慣性撞牆以後快速鬆開手,側目眼神警告遲辰,嘴上輕描淡寫地問,“遲辰,你看到什麼了嗎?”
大概是蕭恕的眼神殺氣十足,遲辰頭一遭撿到了自己十七年沒在線過的情商。
“什麼?是誰在說話?恕哥是你嗎?你在哪兒啊
?左邊還是右邊?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啊?”遲辰裝瞎裝的很徹底,為了配合演出,還特地撞了下桌角,結果力道沒控製好,抱著腿蹦躂嚎疼。
蕭恕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找出濕紙巾,扯開口自己拿了張,又遞向喬卿久。
喬卿久遲疑著看他,蕭恕拇指抵著食指上的粉紅色奶漬解釋,“沾到嘴上了。”
短短五個字,蕭恕竟硬生生把自己那些見不得人小心思摘得一乾二淨。
我人潔癖嚴重,不是今天才嚴重,你喝奶沾到嘴上,我必須給你擦乾淨,否則我渾身難受。
有什麼毛病嗎?沒有吧?所以你千萬不要躲著我。
如果躲著我,我隻能去你臥室門口哄人了。
“哦,謝謝。”喬卿久抽了濕巾,胡亂蹭了一通,確認道,“現在好了嗎?”
蕭恕肯定答,“好了。”
下一秒喬卿久把沒給到蕭恕的粉紅色信封拍到他桌上,“給你,彆人送的。”
阮惜從正門進來,看到的那幕便是蕭恕把自己的信封收進桌洞裡,眼皮略動,心如鼓擂……蕭恕收下了自己送的情書。
****
一中實施封閉式管理,但食堂口味屬實太難頂,校方可能自己也有清楚的認知。
吃不好直接影響到心情差,學不好,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學生們點外賣。
因為不是每家店主都知道顧客是高中生,早了電話一定沒人接。
所以雖說是外賣,實際上可以選擇的店家不多,基本上代代相傳,就那麼幾家送的。
學生們以班級為單位、小團體訂餐,店家做習慣了一中生意,穩紮穩打,卡點兒扛著保溫箱到門口。
由此造成了中午的外賣盛況,無數學生在鐵門裡伸出手,接過門外的外賣,場麵浩大的堪比送牢飯。
規劃訂外賣環節固定開始在課間操到上課前的間隙。
應長樂拎著草莓牛奶從後門閃進來,打眼就看見喬卿久桌上擺了瓶。
她把奶放下,冷漠的看著喬卿久問,“說吧,誰嗆我行?”
坐在蕭恕前排抱著水瓶牛飲的遲辰差點兒一口水噴出來,在應長樂的注視下硬是給咽了回去。
“我。”蕭恕冷聲答。
應長樂蹙眉即展開,“那沒事了,八塊五,微
信轉賬,支付寶紅包,現金交易,你看那個比較方便。”
這是你對待情敵該有的套路嗎姐妹!
彆具一格啊,直接問情敵要個錢。
“……”喬卿久跟無意撞見真相的可憐圍觀群眾遲辰雙雙陷入沉默。
“我在你心裡連八塊五都不值?”喬卿久幽怨的看著應長樂問。
應長樂攤開手欣然道,“久寶你這個思路很有問題,不值我肯定就不問蕭恕要了,要完明天我給你買兩瓶,不好嗎?”
倒也合情合理,好像沒什麼毛病。
神他媽邏輯鬼才,在場除了蕭恕之外皆被應長樂繞進詭異的怪圈。
應長樂拿實力證明了,數學次次能考滿分的人,最起碼思維方式就跟常人特彆不一樣。
在場不一樣的還有蕭恕,隻是所有人都還沒能發現。
用遲辰他的話講,數學考滿分的,全是畜生。
人畜殊途,理解不了是正常的,當然他是不敢當著應長樂的麵講這話的。
喬卿久中午吃什麼,全靠應長樂安排,遲辰仗著自己體力好跑得快,跟陳毅一起包攬了下樓拿外賣的活。
正熱心的走街串巷的統計訂飯,自然沒忘記算上蕭恕。
“恕哥訂飯嗎?”遲辰生怕蕭恕聽不懂,二缺兮兮的上了段順口溜,“多種選擇,比如說: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白肚兒[2],統統都沒有。”
蕭恕揉著額角問喬卿久,“他一直這麼智障嗎?”
喬卿久看傻子似的看著遲辰,反問蕭恕,“你好像比我認識他久一點兒?”
“也是。”蕭恕唏噓,“誰能想到兩年不見,好好一個人,學快板去了呢。”
“你們能尊重我一下嗎!”遲辰拍桌子,沒底氣地講。
蕭恕跟喬卿久異口同聲答,“不能。”
“我下午不上了,所以你訂飯不需要管我。”蕭恕打擊完遲辰,終於做了個人,解釋道。
支棱姐的課循例是沒有人尋思玩手機的,誰玩誰站最後一排。
蕭恕剛趴好,手臂被戳了戳,垂眸看見手邊多了張便簽紙。
行楷娟秀。
[你下午不上了?]
蕭恕想回她一句,結果發現自己沒有筆。
喬卿久等了半天不見紙條傳回來,反倒骨骼分明的手出現
在了自己麵前。
那雙手直接伸到了筆袋裡,撈出隻筆向左縮回去。
是喬卿久疏忽大意了,蕭恕何止沒書,連個筆都不帶的。
半分鐘後喬卿久收到了紙條。
蕭恕的字意外好看,骨氣勁峭的行楷,筆鋒淩厲。
[你上嗎?]
喬卿久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她下午循例去練舞。
蕭恕這手字非常不符合他社會少當家的人設,若不是在教室裡,喬卿久多半會直接懟他。
現在隻能去寫下來了聊表心意了。
[不上,還有大哥你人設崩了,社會少當家起碼要有手狂草,你這不行,太工整,沒有排名,還得多練練。]
最後一排,紙條從左到右來回了幾輪,支棱姐專注的講卷子,完全沒發現這兩個人的小動作。
蕭恕新寫的兩行,字體不一。
第一行是如舊的行楷,工工整整。
[聽你的,我練完了。]
第二行龍飛鳳舞,鐵鉤銀劃的三個字。
[喬卿久]
喬卿久暗罵了句神經病,決定不跟他傳了,她把紙條倒過來想收進自己書裡。
結果本應該空白的背麵寫滿字了。
滿滿當當的全是她的名字—喬卿久,字體逐漸控製不住,張牙舞爪,還真是特麼特地練的。
作者有話要說:[1]佚名[2]報花名
恕哥:在小本本上,寫老婆的名字,寫一萬次,老婆就是我的了。
遲辰:這個貼我也看過,據說是真的。
久寶:做乜美夢吼?
應應:但凡多吃一顆花生米。
【你們變了,你們都不說我可愛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