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醫生,麻煩你注意你自己的措辭。”蕭恕摸出煙盒,隻剩了最後一隻,他撚了煙,把盒子捏扁。
曲楚收笑,語氣嚴肅,“行,我更正,準確的說是不告而彆。”
“得了哥,你還是彆說了,越說越完犢子,這還不如上一個形容詞好聽。”蕭恕揉了揉太陽穴,淡聲講。
“蕭恕,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要學會接受現實。”曲楚調侃道。
打火機竄出幽藍火苗,指尖猩紅亮起,蕭恕苦笑問,“你平時怎麼哄應長樂的。”
“……”曲楚頓了半秒答,“你覺得我會跟你一個情商,惹大小姐不開心嗎?”
事可以做絕,話不好說死。
剛才應長樂出來交代了聲讓他給蕭恕打個電話,報喬卿久的平安,說完人就進屋了。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應長樂又出來了,她沒穿鞋,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發尾燙過大卷,披散在肩頭,手裡握著個空的玻璃杯,漂亮的桃花眼微眯,冷聲講,“曲楚,我現在就很不開心,我讓你報平安,沒讓你賣掉久久。”
蕭恕隻聽到了“賣久久”便戛然而止。
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反正喬卿久安全住在他家的事情傳達完畢,曲楚利索的切斷了電話,轉頭溫聲問應長樂,“你喝什麼?怎麼不喊我幫你倒,還要自己動手。”
蕭恕聽著忙音失笑,煙湊到唇邊猛吸上一口,薄荷爆珠,肺裡吸進涼氣,整個人都鎮定不少。
稍有不順心便離家出走,還不接電話拒絕交流。
蕭恕自認自己脾氣夠差了。
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喬卿久這脾氣怕是還沒有他好。
不知道什麼毛病,反正是得好好慣著。
蕭恕叼著煙敲手機,敲兩個字頓半分鐘,再繼續。
“倒數第二道函數是三個答案對吧?”應長樂的書桌寬大,喬卿久跟她並排坐著也絲毫不顯得擁擠。
應長樂沒抬頭答了聲“對。”
“ok,那我搞定了。”喬卿久把筆往桌上一扔,頭往後仰,鬆動做題做到僵硬的肩胛骨。
“冰箱裡有櫻桃跟草莓,阿姨洗好了。”應長樂在草稿紙上圈下兩個數字,開始了下一道題。
下午自習時候應長樂的作業就寫完了,現在正在刷競賽題冊。
如果說跳舞是喬卿久的天賦,那理科就是應長樂的天賦。
應長樂之所以這個點兒還在刷題的原因是,她剛才躺床上玩了兩個半點遊戲。
活生生等喬卿久寫到最後半麵數學卷,才爬起來跟著她一起學。
美其名曰:不讓久寶你學到最後覺得孤單寂寞。
喬卿久沒打死她,還給她喂了兩個草莓,絕對是真愛。
豔紅的水果滿滿登登的裝在玻璃碗裡,沉在白色床褥上,好看的打緊兒。
喬卿久趴在床上玩手機,嘴裡咬著櫻桃,櫻桃把露在外麵。
Shu.:[哥哥錯了,以後不逗你了。]
Shu.:[明早想吃什麼?]
問這種問題,不知道是道歉還是拱火。
大概是反應太慢,發現不對時候已經過了撤回時間。
蕭恕拚儘全力往回找補。
Shu.:[明天幫你帶早餐?不用你選。]
她沒回,而是暗搓搓地把玻璃碗調整了兩下角度。
拍圖、調色、加濾鏡,一氣嗬成。
喬卿久糾結了兩分鐘配字,發送朋友圈。
傾酒:[全世界你最好了。]
高中生
少有十二點前睡覺的,這條意味不明的朋友圈當場被刷爆。
陳毅可能在朋友圈買了房,他秒回。
陳毅:[這是官宣?]
遲辰:[這特麼還能不是官宣?]
一群跟貼吧扯了大半天,“我磕的cp絕不可能是be,喬卿久跟應長樂長長久久”的人終於安下心來。
……
二班人一串隊形複製下來,連帶著平時不吭不響的學委洛今都複製了條,不過她手動把不文明詞彙刪掉了。
洛今:[這還能不是官宣?]
這輩子盯著手機等人回消息的蕭恕,再等喬卿久回複自己的過程中,戳完了手機上為數不多的app。
隨手點到了發現那欄,下一刻他點開朋友圈。
隊形已經足足刷了兩頁屏幕。
整整齊齊,看的蕭恕都快認不出官宣兩個字了。
喬卿久才把朋友圈的三十六條新消息點掉,刷了五分鐘微博的功夫,切回來突然又出現了十多條。
她蹙眉點進去,依然是隊形,不過隻是借了自己的朋友圈回複彆人。
遲辰回複Shu.:[我靠,哥你原來會回複朋友圈啊,我以為你手機有毛病,朋友圈沒得回複功能呢。]
遲辰回複Shu.:[我這是無意中見證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嗎,我磕的cp又be了?]
喬卿久順著消息列表滑下去。
三分鐘前。
Shu.:[?你說全世界誰最好了]
喬卿久黑著臉把朋友圈刪掉,手機拋到一邊,把頭埋進柔順的空調被裡。
“你這個什麼睡法啊,倒趴著睡?”應長樂刷完題,把著椅背轉過來,吐槽問。
喬卿久悶聲講,“你彆理我,我想靜靜。”
“靜靜是誰。”應長樂看熱鬨不嫌事大,繼續問。
喬卿久不理她了。
有些事就是越想越氣,幾分鐘後喬卿久翻過身來過來,發絲散亂粘在臉上,她煩躁的撥弄來開。
摸到手機,點開蕭恕的對話框。
連發十張毆打表情包,惡狠狠的敲下行字。
傾酒:[全世界你最討厭了!]
風水輪流轉,這次是蕭恕輪到蕭恕不回她了。
應長樂的臥室很大,標準的公主房。
圓形露天陽台,薄紗虛籠在窗邊,月色攀爬而入。
喬卿久盤腿坐在床上,置氣似的扁嘴等蕭恕回自己,等來的不是消息,而是語音請求。
她原本
是想斷掛,手抖不小心點成了接聽。
“乾嘛?”喬卿久氣衝衝地問。
“久寶終於肯接哥哥電話了啊。”蕭恕的聲音清冽,夾雜著風聲跟隱約蟲鳴。
應長樂去洗澡了,牆壁上的掛鐘滴滴答答的走著針,喬卿久看著鐘發愣,有種強烈的直覺驅使著她扯開腿上抱枕下地,趿拖鞋走到陽台。
月色清淩淩的落在大理石地麵,晚風微涼,電話沒有被掛斷。
微弱至不可差的呼吸聲傳過來,喬卿久倏然低頭往下望。
奔馳越野赫然停在樓下,少年人慵懶的斜靠在車門上,像是有心靈感應般抬起頭朝上看,黑眸深邃,薄唇勾挑,笑得玩世不恭。
“被久寶你發現了啊。”
許多年後回憶起這一幕,喬卿久依然無法用言語形容出自己當時的感受。
她站在八樓陽台,蕭恕的車停在路燈下,那盞路燈昏黃,被車擋了大半。
落在蕭恕身上的光源少之又少,可她偏偏將人看的無比清明。
“我買了你喜歡的蛋撻和草莓牛奶,蛋撻還熱乎,牛奶冰著,是我送上去,還是你下來拿?”蕭恕溫聲問。
作者有話要說:久寶:真不是我想摸,我的手不聽我的。
恕哥:再摸會兒,給你摸。
久寶:你欺負人,嚶。
蕭.調戲老婆後追妻.恕:我老婆不知道是什麼脾氣,比我還暴躁,隻要跟我吵架就可能會離家出走,住進緋聞對象家裡,反正我是得好好慣著。
*可能會在下午四點至五點換成防盜打擊盜文w,錯開這個時段看文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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