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恕挑眉,鬆散道,“風好大是吧,我數三個數,久寶不過來我就過去了。”
喬卿久背著手不動,微微向前抬腿,帶動著蓬鬆的裙紗騰空又緩慢落下。
“一。”蕭恕眯起眼睛,指尖點了下草莓牛奶的杯壁,沉聲道,“既然久寶這麼不乖,隻能打幾頓教育了了。”
被他嬌縱習慣了,喬卿久才不怕呢。
蕭恕會對她動手才見鬼了。
但是人在總是仗著膽大,天黑在墳前走,見不見鬼可真說不準。
喬卿久今天還真的就見到了。
蕭恕上前時喬卿久根本沒避開,因為她壓根兒不覺得蕭恕能對自己做什麼。
這份自信滿滿,遲早連貓都害死。
蕭恕揚手扣住喬卿久的纖腰,左手把草莓牛奶遞到喬卿久唇邊,溫柔問,“喝嗎?”
他們也不是完全沒動過手,上次蕭恕繼母唐媛媛假裝懷孕時候。
喬卿久和蕭恕簡單過了幾招。
體力的壓製是絕對的,但不代表喬卿久會輕而易舉的受製於人。
除非她根本不想要掙紮。
“有話好好說,你不就想讓我過去喝水嗎!你放開我喝還不行嗎!”喬卿久軟軟糯糯的同蕭恕講起道
理。
蕭恕側目看她,眸色晦暗,喉嚨裡溢出聲短促的笑,“我剛剛沒跟你講道理嗎,沒數三二一?”
“……”蕭恕說的正氣淩然,喬卿久差點兒就要信了。
她妄圖繼續講理,掰扯說,“大哥你要不仔細回憶下,你真數三二一了嗎?”
“我沒數到一嗎?”蕭恕問。
喬卿久搖頭,“你那是直接數了個一!”
“行吧,那是哥哥的錯。”蕭恕知錯就改,“三、二、一,好了,現在數完了。”
喬卿久知道錯了,她再也不敢了,她連您能乾點兒人事嗎都懶得問。
蕭恕可不止一次的說過,他不當人很多年了。
退半步海闊天空,喬卿久妥協問,“我錯了,我真錯了,我知道錯了,哥哥想我怎麼樣?”
這道歉三連,雖不誠懇,但勝在悅耳動聽。
蕭恕滿意的點點頭,慢條斯理地問,“以後還敢不敢不聽哥哥話了?”
喬卿久扯唇角,想否定,卻迫於現實不敢否定。
可是現在這場景下,她真沒空跟蕭恕耗下去。
喬卿久真不介意蕭恕抱不抱她。
進兩步講,她喜歡蕭恕,對跟他的一切親密接觸都喜愛。
退兩步說,哪怕她早戀了,父親喬封有意見也沒用,托夢一概當作是祝福;母親周音估計根本不會知道,她根本沒什麼可怕的,抱就抱了,又如何?
但現在不一樣。
唐霜一行人上台領獎了,等下就會下台,再公布新的獲獎名單,會有新的人擁入後台,目睹蕭恕抱著她的場麵。
喬卿久即便什麼都不在乎,可也實在是沒有再後台秀恩愛的習慣。
彆問,問就是要臉,跟不想其他人惦記上蕭恕。
分析利弊後,喬卿久瘋狂點頭,“聽聽聽。”
“那久寶先發個誓保證下?”蕭恕調笑講。
“可以。”喬卿久飛快的掃過舞蹈簾布的位子問道,“哥哥想我怎麼發?”
蕭恕隨口講,“那就,如果我喬卿久以後如果不聽蕭恕哥哥的話,哥哥被氣死吧。”
後台離音箱近,喬卿久在大氣蓬勃的頒獎用交響樂裡怔愣須臾。
她歪頭,看傻子似的看著蕭恕說,“哥哥你可真是個天縱奇才,讓彆人發誓,還是拿你自己生命發誓的,你算頭一號
。”
“那就算頭一號吧,久寶再不發,你朋友們可快下台了哦。”蕭恕笑說。
“我喬卿久對天發誓,如果以後不聽蕭恕哥哥的話。”喬卿久稍頓,某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間,但猛地反應不過來,更抓不住是哪裡奇怪,於是她繼續講下去,“蕭恕哥哥就被我氣死。”
蕭恕頷首,扣在喬卿久腰間的手完全鬆開。
他把草莓牛奶遞到喬卿久手裡,快速的拍了下喬卿久的腦袋,誇講道,“久寶真乖,哥哥去前台看你領獎了。”
蕭恕是圈外人,他這般篤定喬卿久會拿獎,隻是單純是為了相信而相信而已。
草莓牛奶裡的冰早化光了,杯壁上的水霧被蕭恕細心的擦乾靜,杯裡液體倒是尚涼,入喉把心底那點兒躁動壓下幾分。
喬卿久目送著蕭恕的背影往門口光源處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能觸及的地方,也沒能立刻收回眼神。
****
後來喬卿久習慣了用蕭恕來發誓,說的比誰都溜道。
應長樂旁觀許多次,但笑不語,沒有戳破。
再後來喬卿久坐在蕭恕臥室的飄窗上看書,書是隨手從蕭恕書櫃裡抽的。
團我說的是真的托夫斯基這樣寫道:
誓言是有時效性的東西,僅能夠保證在那個時刻,承諾者真情實感的這樣想,
人類往往為了保證誓言的真實性,會下意識的以自己內心深處以為的最重要的東西立誓。
比方說你發毒誓,發“如果我沒怎麼樣就不得好死”,遠不如,“如果我沒怎麼樣,我全家死光光”,來的更有震懾力,更令人信服。
喬卿久沉默了三分鐘,“啪”地一聲合上書,躡手躡腳的走到蕭恕身後。
突襲出手箍住蕭恕的脖子,頭抵在他肩頭,咬牙切齒地問,“你說!是不是看過櫃子裡拿本團我說的是真的托夫斯基的書!所以那時候你才在後台讓我用你來發誓的!”
有些事越想越氣,尤其是喬卿久再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每次想忤逆蕭恕懟他,都會回憶起自己的毒誓,收斂許多。
“虧我還因為不忍心,兢兢業業的聽了你一陣話!你討厭!你這個心機狗!壞哥哥!超過分!”
蕭恕任由喬卿久箍著自己,根本不掙紮,他起身往後傾
倒。
這個舉動讓喬卿久防不勝防,當即鬆開手,反而被蕭恕摟抱著一同側躺倒柔軟的床板上。
她的雙手被蕭恕握著,高舉在頭上。
喬卿久委屈巴巴地看著蕭恕,彆開臉,超大聲嘟噥道,“你這個騙子!狗男人!”
蕭恕輕笑,整個人欺身覆下來,鼻尖相蹭。
他從光潔飽滿的額頭開始吻,吻得溫柔細致,到眼角。
喬卿久長睫毛微顫,掃過他的唇,略癢,再一寸寸的下移,最後吻落在她的柔軟的唇上。
呼吸全然被打亂了,喬卿久起初氣急了咬緊牙關拒絕回應蕭恕的吻。
可實在招架不住蕭恕的攻勢,索性放任自流的吻回去,喬卿久咬住蕭恕的唇稍用力。
“嘶。”蕭恕吃痛稍鬆口,又低頭碰了碰她的唇,啞聲問,“值得久寶那麼生氣嗎?”
“怎麼不值得哦。”喬卿久嘀咕著,白皙的肌膚上泛著緋紅,她用力呼吸著空氣,身體輕微起伏,憤慨地講,“我成天到晚用你發誓,連信女明天肯定不吃小甜餅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以你發誓,簡直快成口頭禪了。可你從來都不用我發誓的,你根本不愛我,你都不用我來發誓了,我對你不重要,我要鬨了,你放開我,我們打一架吧。”
不愛她?不重要?這帽子就太大了,蕭恕打死也不會背的,他迅速地意識到喬卿久生氣的理由,是太在乎了。
蕭恕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斂笑非常快,因為喬卿久明顯不算開心。
女孩子的醋點真的詭異之至,蕭恕跟喬卿久交往這樣久,自認為對她習慣了解的透徹,奈何到現在都把握不住自家小寶貝兒的醋點。
女人心,海底針。
喬卿久的心,海底的微生物,得好好哄著。
“我不舍得啊,你這麼寶貝,抱在懷裡都怕磕碰著,又怎麼舍得用你立誓。不過竟然被久寶發現了啊,好聰明。可你用我的名字發了那麼多誓言,上天都聽到了,現在已經改不了了,哥哥知道錯了,不該騙久寶,久寶說要怎麼辦呢?我全都聽你的。”蕭恕邊問,邊單手解自己的襯衫頂扣,音色嘶啞,“久寶要不要來懲罰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來,跟我一起把般配打在評論裡,今天也有多更新哦。
小朋友們六一兒童節快樂呀0w0。
團我說的是真的托夫斯基:我小名叫團團。
另外我女兒進娛樂圈出道自帶心上人(我兒子)完全沒有偶像失格的行為,具體你等我寫給你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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