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必失,喬卿久閉嘴了,她的思路非常簡單,勸架就直接從根源上掐斷原因。
既然老奶奶擔心的是:能不能看到她和蕭恕結婚。
那她答:肯定能。
事情就了結了。
老爺爺和老奶奶的確是停止了爭論,還用一次性紙杯裝了滿滿當當的一杯桑葚給她帶走吃。
可新的問題迎頭趕上。
“久寶。”蕭恕溫柔喊她。
喬卿久全當聽不見。
蕭恕抿唇笑,“不是說過兩年就結婚,這就反悔了?”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桑葚已經完全熟透了,深紫色的果肉上掛著晶瑩水珠,喬卿久揪著把抿了兩顆,酸甜可口。
撫慰了她賣掉自己去勸架的幼小心靈。
“再不說話我們就回去讓爺爺奶奶評評理了啊。”蕭恕威脅道。
喬卿久抬眸,委屈巴巴的看他,“我剛剛就是為了勸個架,你這人怎麼上綱上線的啊。”
“行吧。”蕭恕歎了口氣,一副落寞而孤寂,為情所傷的模樣,“是我錯付了。”
“幾個菜啊哥哥。”喬卿久掐著腰戲謔,“喝酒時候但凡多吃兩顆頭孢,至不至於醉的這麼厲害。”
蕭恕睨她,“現在怎麼突然不委屈了啊。”
喬卿久快速往前走了兩步,回身站到蕭恕麵前,“裝乖對你沒用,所以我攤牌了。”
“那你攤。”蕭恕不可置否。
餘光裡掃到抹紅,喬卿久定睛追著這顏色看過去,發覺是屬於自己唇彩的顏色。
阿瑪尼302,錦鯉色。
潔癖如蕭恕沒擦掉,還在手背上蹭開了。
這大概是很奇妙的體驗,會讓人生出種成就感來。
會有人為了我,去更改他的習慣脾性。
怎麼可能不為之動心?
喬卿久勾起蕭恕的手,十指修長,骨骼分明,腕骨處微凸,頂好看的一雙手。
她低頭,在蕭恕手背印下完整的唇印,笑盈盈地講,“現在看著就順眼多了。”
“這算是提前蓋章?”蕭恕晃了下手,沉聲問。
喬卿久扭過頭
往前走,微風把她的話傳到蕭恕耳畔,“你要是偏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啊。”
“行,還三年零七天。”蕭恕跟上來,漫不經心的講。
“什麼三年零七天?”喬卿久不解。
蕭恕懶調科普道,“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定婚齡,男性二十二周歲,女性二十周歲。”
有人忽紅了臉,難得沒反駁。
有人算的明白,就差坦白說。
情侶間誰人都祈願過天長地久和永不分離,可到走到最後的寥寥無幾。
蕭恕和喬卿久在這個悶熱、蟬鳴嘶吼的炎炎午後,那最不著調地方式說他們的今後。
卻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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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到清狂的時候馮洲龍和蔣聖都在,阿柴晃著尾巴朝喬卿久跑過來,“嗷嗚”了兩聲用毛茸茸的腦袋去蹭她的腳踝,蕭恕按著狗頭把它挪開。
蔣聖從車底探出腦袋,極其上道的喊了句,“妹妹!”
“……”最近這便宜哥實在是太多了,喬卿久認都認不過來,求助似得看向蕭恕。
“她敢叫,你敢應嗎?”蕭恕扔了根磨牙棒給阿柴,把狗打發走,冷淡問。
喬卿久聳聳肩,示意不關她的事,自我介紹道,“我叫喬卿久。”
“蔣聖。”蔣聖自報家門,匍匐鑽出車底,站起來抖了抖灰,瘋狂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大嫂好。”
喬卿久這輩份是坐火箭飆升的。
蕭恕沒否定,薄唇微勾,顯然被這個稱呼取悅到了。
喬卿久無所謂彆人怎麼叫,況且叫的是事實,她莞爾一笑回蔣聖,“我也知道你。”
“恕哥經常跟你提我是吧。”蔣聖扯乾淨毛巾邊擦手邊展示他的話癆屬性,“我和恕哥從小就認識,小時候追她的妹子烏泱烏泱的,他一個也不待見,嫂子我跟你講啊……”
蕭恕無情打斷了蔣聖,“大龍呢?”
“出去試車了,等下估計就能回來了。”蔣聖答完繼續和喬卿久白乎,“嫂子讀二班是吧,我初中同學基本上跟你一個班。”
“嗯嗯。”喬卿久點頭,豎起大拇指,軟糯的講,“我就是從同學那兒知道你的,中考買了假塗卡筆,選擇題一分沒有,神仙啊!”
蔣聖噎住,遲緩地吐出句,“我靠!”
蕭恕按著毛巾拍了拍蔣
聖的肩膀,警告道,“不許爆粗。”
“嫂子欺負我。”蔣聖噓氣,控訴講。
“我哪有。”喬卿久半斂著眸,杏眼圓睜,辯白著。
蕭恕端著副主持公道的臉,偏心回,“她陳述事實而已,我外賣快到了,你去門口幫忙拿回來。”
蔣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去門口等外賣小哥,回來時阿柴已然被蕭恕裝進了狗包。
他看看手裡的兩杯草莓牛奶,顯然是沒有自己份的。
蔣聖悲從中來,把草莓牛奶往桌上一放,哀嚎著撲上去按住狗包,“恕哥你不能帶阿柴走啊,大龍交代過,你帶走他兒子,他會錘死我的。”
蕭恕斜靠在桌子前,長腿半伸,嘴裡咬了根煙,懶得搭理他。
喬卿久勾過草莓牛奶,柔聲細語的道了謝。
蔣聖轉換思路,立刻去和喬卿久賣慘,“嫂子,你看恕哥。”
“我看了啊。”喬卿久捧著杯,眉眼彎彎的注視著蕭恕,視線在半空交彙。
“放心吧。”她的聲音極其動聽,是山澗流水潺潺,琅鈴做響。
蕭恕抿唇沒講話,蔣聖鬆了口氣。
下一秒蔣聖就進了icu。
因為喬卿久講,“等你被人錘完了,我肯定第一時間給你打120急救。”
聽聽?人能說出這種話?果然人相處久了,連說話的方式都跟著像。
蔣聖絕望的用毛巾抹了把臉,苦口婆心的勸,“嫂子,少跟我恕哥混吧,你看你一仙女,被他帶的這麼刻薄,以後還怎麼上天。”
“嗬。”蕭恕笑出聲,揉了下喬卿久的發旋。
喬卿久唏噓,“雖然很幻滅,可我的確比蕭恕刻薄多了,望你知。”
蔣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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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錦標賽是汽車場地比賽,有固定的賽車場,練車基本都在車場,而這兩年賽車電影裡的都是拉力賽,即汽車道路比賽。
兩者在形式上差異甚廣,車型改造起來也不一樣。
但職業的車手基本都能開,也會私下約著上道跑拉力。
蕭恕就鐘情於拉力,然而拉力需要與領航員的絕佳配合、需要成千上萬次的跑路段,現實不允許他把全部的時間付諸於賽車這件事上。
他還得學習呢,天上砸不下來數學滿分,不要鬨。
賽車作為世界上最昂貴的競技運動,
玩車的多數是富家子,當然也不乏有偏執熱愛賽車,拋妻棄子賣房子玩的。
高速和彎道漂移直接導致腎上腺素飆升,快感衝頭。
男人的劣根性使然,根本無法抗拒這種快樂滋味。
他們到的時候賽場裡還沒其他人,喬卿久抱著阿柴坐在觀眾席上,看蕭恕跑圈。
純黑阿斯頓馬丁劈風呼嘯而過,引擎發出巨大的轟鳴,過彎時摩擦地麵留下胎痕,喬卿久不懂賽車,可她看的非常專注。
因為開車那人是蕭恕,所以愛屋及烏。
“嘿,妹妹好啊。”喬卿久注意力全集中在那輛飛馳的跑車上,沒發現有人坐到了自己旁邊的位置。
她側目,看見位漂亮美豔的大姐姐,穿旗袍款連衣裙,細高跟,紅棕色大波浪長發,指甲是貓眼石綠,從頭發絲開始都透著股精致勁兒。
“姐姐好。”喬卿久乖巧的回應。
“我叫林故若。”林故若伸出手,衝著賽道抬了下下巴,調侃道,“你是蕭恕家的小寶貝兒嗎?”
喬卿久反問,“他經常帶人來嗎?”
“沒有。”林故若否定,慢條斯理的講,“姐姐從來隻管獨一無二的東西叫寶貝兒。”
“那姐姐一定也是誰的寶貝兒。”喬卿久展顏回。
林故若無可奈何的笑笑,誇獎道,“真可愛。”
“可惜我不是。”她稍頓,收了笑意,目光放遠,喬卿久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
入口處進來了一群人,其中馮洲龍和蔣聖喬卿久是認識,不認識的也有兩三個。
最顯眼的那位五官端的出眾,和蕭恕是不同風格的長相,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麵上笑意十足,舉手投足間把“紈絝”兩個字釋意的淋漓儘致,已經換好了防護服,單手抱頭盔,邊拉防護服拉鏈邊朝這邊走著。
還衝他們這邊勾了下手。
很明顯,這個動作隻可能是對著林故若去的。
“男朋友?”喬卿久好奇問。
“少兒不宜,再問自殺。”林故若仰頭把長發束攏成高馬尾,單手劃開手機,“方便給姐姐個微信嗎?晚上有空帶你去吃飯,不帶狗男人。”
喬卿久在某方麵和男孩子異曲同工,對漂亮大姐姐毫無抵抗力,她立馬就加了。
兩分鐘以後,喬卿久目睹:,,,